扶玉秋瞳孔一縮,本能就要躲開。
他並非想拒絕,而是想起鳳殃說這神交是“雙修”,根據他腦子裡對“雙修”並不多的記憶,隻知道“雙修”都是要偷偷摸摸在無人處親蜜的。
怎麼能在外麵,甚至連個床都沒有?!
扶玉秋使勁去推鳳殃,含糊道:“光、光天化日……”
他感覺一股熱意直接衝上了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那種感覺叫“羞恥”。
鳳凰靈力已經交纏著扶玉秋的神魂,引得他腰身一軟蔫蔫趴在鳳殃肩上,任由那海浪將他從頭到腳淹沒。
很快,扶玉秋都顧不得此時是在外麵,將額頭抵在鳳殃肩膀,金瞳裡全是控製不住的水霧,嗚嗚咽咽地叫鳳凰的名字。
鳳殃一直注視著他,看著他因為自己沉淪,看著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攀著自己的肩膀。
直到最後,神魂緩緩分開,扶玉秋卻像是被抽出去的鳳凰神魂一起帶出去半條命。
扶玉秋腦子都空了,不懂鳳殃又發什麼瘋,突然就在外麵把他給“草草草”了。
“你……你到底乾嘛?”
鳳殃將扶玉秋如玉般暖白的手握住,輕輕在掌心處親了一下。
扶玉秋被燙得一哆嗦。
鳳殃淡笑道:“不要胡說。”
扶玉秋小聲嘀咕:“不就是叫你一聲‘父尊’嗎,你又不真是我爹。”
鳳殃幽幽看他,抬手又扶住扶玉秋的下巴。
扶玉秋還以為又要“草草草”一次,嚇得蹬了蹬腿,趕忙想要躲開。
可這次鳳殃卻隻是湊上來,輕輕親了他一下。
扶玉秋一懵,感受著唇上的溫熱,不知為何臉突然騰地燒了起來,連耳根都燒紅了。
他怎麼覺得……
鳳凰比之前更會了?
***
鳳雪生一時血氣上頭,將鳳凰合籍的差事攬了過來。
可冷靜下來後,他突然意識到……
不對啊,自己從未見過合籍大典,又何談去一手操辦呢?
鳳雪生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頓時又蔫了,可他又不敢去找鳳殃說自己打退堂鼓,隻好絞儘腦汁去想怎麼辦。
他本是想問問身邊其他人的,但仔細一想……
他根本就沒有可以交談的朋友。
鳳雪生差點哭了。
但他很快振作,想起鳳殃說有事去尋楚遇,便從九重天下界去冥府。
三更天,鳳雪生飛到浮筠州外的槐樹下,化為人身進入冥府。
陰槐樹下,楚遇難得不在。
鳳雪生也不著急,蔫趴趴地坐在樹根上等。
半晌後,楚遇終於姍姍來遲,身後還跟著個人類修士。
樂聖眼眶微紅,朝楚遇微微頷首一禮,拿著鳳凰翎羽從槐樹下離開。
鳳雪生好奇看著。
楚遇將樂聖送走,似笑非笑看著總往他這兒跑的鳳雪生:“又有何事?”
鳳雪生趕忙起來,問:“你知道合籍大典是什麼樣的嗎?”
楚遇古怪看著他:“小孔雀,這事兒你問我,難道是打算將你父尊的合籍典當成冥婚來辦嗎?”
鳳雪生:“…………”
鳳雪生又蔫了。
楚遇無可奈何地歎息,給他出主意:“浮筠州百花苑的花主前段時日剛剛合籍過,你可以去問問。”
鳳雪生“啊?”了一聲,滿臉為難。
讓他和陌生人打交道,太難了。
楚遇道:“怕什麼,花主和她道侶應該是聽令於你父尊,儘管去問。”
鳳雪生這才振奮起來。
和父尊有關係的,他勉強能去問一問。
見鳳雪生臉色變來變去,楚遇大概覺得有趣,朗笑一聲,故意嚇唬他:“可那是前幾日之前的事,花主對你父尊效忠最重要的原因是鳳凰將下界冬日收回,可這幾日下了這樣大一場雪,指不定百花苑對你父尊怨懟連連呢。”
鳳雪生睜大眼睛,道:“那他們的衷心也太廉價了。”
楚遇哈哈大笑:“人世間利益往來,皆是如此啊。”
“哦。”鳳雪生點點頭,“那我還是去問問看,若是他們真的怨恨父尊……”
他沒說完,但楚遇敏銳地察覺到鳳雪生那一閃而過不易察覺的戾氣。
楚遇若有所思看著鳳雪生離去的背影。
起先他並不懂鳳殃為何要將這麼重要的仙尊之位傳給鳳雪生,畢竟這小喪貨看著懶散怕事,簡直就是爛泥糊不上牆。
可經過此番,楚遇似乎明白鳳殃的決定。
這隻小孔雀,看起來並不像表麵上那般人畜無害。
小孔雀翩然飛到浮筠州百花苑。
大雪下了幾日終於停了,從半空往下看皆是一片雪白,看著晃眼睛。
鳳雪生從天而降,落在百花苑入口。
隻是整個下界都一片寒冷,百花苑入口卻花團錦簇,看起來並不受霜雪的侵蝕。
鳳雪生疑惑地走進去。
粗壯的藤蔓猛地攔住他,口吐人言:“何人?”
因為藤蔓飛過來的衝勢,帶來一股溫暖如春日的芬芳。
鳳雪生還未說話,一簇簇花猛地從百花苑深處襲來,很快化為一個小姑娘,將藤蔓一拂,行了一禮,脆生生道:“恭迎小尊上。”
鳳雪生歪了歪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