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不由地打起鼓來,在所有人看過來的時候,強自鎮定地走上前,對著沈逸之抱拳道:“沈師弟放心,妄墟崖乃是師弟成長之處,將來上麵的一切沒有你的允許我定不做更改,師弟若想在妄墟崖上養病,我也會好好照顧,一應起居用度皆不會有所怠慢。我更會刻苦修煉,不辱沒淩劍宗第一峰之名!”
他姿態放得極低,態度也是謙和端正,周圍看在眼裡不由地點了點頭。
他心中微定,然而卻聽到一聲輕笑,他回過神,就見沈逸之正直直地望著他,明明目光淺淡,卻仿佛能一眼看透。
趙飛鳴下意識地握了握拳,心底沒由來地緊張,明明,麵前的沈逸之早已就對他來說毫無威脅。
然後便聽到沈逸之低啞著聲音說:“趙師兄好意,心領,不過妄墟崖有自己的元嬰修士,不勞費心。”
沈逸之此言一出,仙羽峰峰主立刻質問道:“沈師侄,都說了你的修為……”
“看清楚點再說話。”星垂尊者打斷了她,“說的是這個逸之嗎?”
隨著她的話,陸江河從沈逸之身後走出來,向著周圍行了一禮,然後傲然站於殿中。
這視線終於都投到了他的身上,其餘五大門派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可淩劍宗下的峰主和長老卻齊齊露出了驚訝,接著神色複雜起來。
“江河,你……”
“陸師侄,你這是又何苦呢?”
“嗬,強行提升境界,這輩子就隻能止步於此了。”
“根基不穩,心魔深重,再難突破,唉……”
“太亂來了!”
這一聲聲的搖頭歎息中,很快讓眾人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仙羽峰峰主驚訝過後,頓時怒看沈逸之:“沈師侄,說句不好聽的,你也不過一年時間,何必耽誤江河?這麼做,他一輩子就隻能是個元嬰修士,還是個境界不穩的元嬰,寒嶽劍尊大弟子,說出去多可笑?”
沈逸之沒說話,不過陸江河卻上前一步朗聲道:“諸位師叔尊者見諒,這是我自己的主意,師弟想勸也勸不住。如今妄墟崖已有元嬰修士,宗門按規定便不能收回另賜。當然師尊已逝,這主峰之位妄墟崖擔當不起,便請降格為副峰。”
趙飛鳴沒有看陸江河,依舊麵對著沈逸之,說了一句:“何必呢?”
寒嶽一脈,沈逸之即將而亡,最後也不過隻有陸江河和駱清清兩人,為何定要死守不放?
沈逸之沒回答他,隻道:“大師兄的情誼,我銘記於心。”
“可這也是宗門的資源。”趙飛鳴說。
沈逸之眉尾微動,波瀾不驚的眼中終於透露出了一絲驚訝,很快轉為了嘲意。
他沒說什麼,可他身邊的陸江河卻不由地惱怒道:“趙師弟,你很失望,我能理解,試問誰不想要妄墟崖?可是莫要忘了,除了宗門按例賜予的一條靈脈,妄墟崖上的一切都是師尊自己一點一點添置而成,甚至他為宗門付出的遠遠多於得到的!師尊身死,作為遺物,有資格處置他的隻有逸之,所以你這話,偏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