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弟子魂燈(2 / 2)

下山曆練做任務,亦或者行俠仗義找機緣,修行路上總得離開宗門庇護獨自在外行走,三五年,甚至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常年在外,不知所蹤,唯有一盞魂燈不熄,便是尚且安好。

“魂燈熄滅,則是元神俱消,魂燈不穩,乃至跳躍漸弱,則是身受重傷,需人搭救。”

曉樂任憑理事殿頭發花白的長老抽取了他一點元神,明亮的一點光芒被引入一盞精致小燈上,跳了跳,然後作為燈芯安穩的靜靜發光。

“老朽常年在此觀看,之前熄滅的一盞是寒嶽。”

他看到這位長老執著燈,走向身後,大殿四周,密密麻麻點著數不清的小燈,漂浮在空中,隻有一處稍顯空曠,隻有三盞挨在一起。

其中一盞的光芒比周圍一圈都弱,要熄不熄,仿佛是最後的餘輝,即將慢慢燃儘。

見曉樂望過去,這位慈眉善目的長老便歎了一聲:“那便是沈逸之的。”

誰都知道沈逸之的生命已經走到儘頭,這燈很快就要熄了。

“可惜啊……”長老看了看,然後揮手將曉樂的魂燈放了上去,挨在沈逸之的旁邊。

普一落下,便見這長老輕咦了一聲,隻見沈逸之那要死不活的燈突然明亮了起來,仿佛生命之火得到了延續,哪怕隨即又變得微弱,可是較之前那奄奄一息的模樣,好上不少。

“這……”這長老回過頭,看向曉樂,眼裡帶著不可思議。

曉樂雖然看不見,可是他知道這燈一落,他跟沈逸之之間的因果聯係又深了一分。然而麵上,他依舊是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好奇地等待著這位長老接下去的話。

可最終這位長老什麼都沒說,便讓他出來了。

*

駱清清等在內殿門口,見曉樂一邊往外走,一邊抬起袖子看自己的道袍,然後又撩起下擺翻了翻,似乎在尋找什麼。

駱清清看著他,奇怪道:“你在做什麼?”

“我在想昊絕峰的道袍是九峰流雲,那我們妄墟

崖呢,我怎麼沒看到紋路?”

駱清清聞言微微一滯,然後說:“師尊曾教導過一切外力皆是阻礙強大的無用之物,咱們劍修靠的是手中的劍和實力。”

“所以……”

“衣裳材質本身就防水防臟,要什麼防禦陣法?”駱清清說著停了停胸膛,用大意淩然掩蓋了其心虛的本質,“再說你不是嫌棄昊絕峰流雲九峰太繁雜嗎,這乾乾淨淨的正好襯托出你的氣質,像咱們二師兄,一點修飾都沒有,照樣迷得女弟子尖叫,你說是不是?”

曉樂:“……”所以究竟是為了省事,還是因為窮?

大概從曉樂的這份沉默中感到了他的疑惑,亦或者怕被嫌棄後悔拜入妄墟崖,駱清清連忙補充了一句:“你彆亂想,實在是這設陣法又耗時又耗力,二師兄和大師兄每回上生死峰上磨煉,三天兩頭破破爛爛地下來,衣裳上設不設陣法對咱們妄墟崖沒什麼影響。”

絕對不是妄墟崖缺資源,設不起陣法!

好不容易曉樂答應留在妄墟崖,萬一因為這點小事跑彆的山頭去駱清清覺得他得跳生死峰。

“咱們師尊可是唯一一位度過天劫的劍仙,妄墟崖上彆的沒有,這資源是要多少有多少,你想就三個人,如今加上你,也就四個弟子,人家再多的資源幾百人爭奪,咱們四個平分,能一樣嗎?”

曉樂點點頭:“有道理。”

駱清清聞言舒口氣:“當然小師弟若覺得衣裳單調,想要什麼樣好看的花紋,師兄我親自給你設陣,保管比這什麼雲霧九峰漂亮大氣,獨一無二,怎麼樣?”

曉樂忽然回想起寒嶽劍尊的那枚儲物戒,裡頭除了靈石,及其它日用消耗之物,真沒什麼法寶之類的好東西。

“好吧。”樸素也是美好的品德,曉樂勉強同意,然後他看向緊閉的內殿大門,問道,“外頭是不是走了?”

駱清清搖頭:“我不知道,沒打開過。”

曉樂看著他,他又看著曉樂,駱清清最後撓撓頭道:“好吧,我先開,你要見著不對,趕緊逃。”

曉樂頓時展顏一笑:“小師兄,你真好。”

駱清清表示小師兄笑得很勉強。

兩人深吸一口氣,瞬間打開了內殿大門,腦袋一起伸出來,往兩邊看了看,發現外頭無人,這才放下心來。

駱清清站直身體,笑道:“果然,堂堂一個元嬰真人哪兒能在這裡堵門呢?”

曉樂斜眼看他,沒戳穿方才是誰連門都不敢開。倒是邊上掃灑的一名管事驚訝地看過來道:“兩位師兄怎麼還在這裡,方才主峰敲了集賢鐘,各內門弟子皆已經去了。”

聞言,駱清清跟曉樂互相一看,連忙跑向外殿,果然執事殿中的弟子已經走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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