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意(1 / 2)

江川深知不徹底說清楚隻會讓許淮抱有僥幸,隻有把話說絕才能讓他死心。

他說完後再沒有給許淮一個眼神,直接走人,留許淮一人垂著頭看不清情緒。

教室門口,江川正好撞見白書懷和宋時清,他們在門口不知說些什麼。白書懷眼光瞟見江川,笑著打了個招呼,江川同樣點點頭。

他進去後,白書懷目光不自覺跟隨他的背影,身後冷不丁響起宋時清的聲音:“你喜歡他?”聽不出喜怒。

白書懷收起唇角的笑意:“沒有,你想多了。”

宋時清幽幽盯著他的臉,想要從中看出些許蛛絲馬跡。然而白書懷早有心理準備,表情偽裝得無懈可擊,坦然任他觀察,還有心思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這個忙我還要幫你多久?”

宋時清眉眼沉下一瞬,很快又恢複如常:“怎麼,這麼快就嫌麻煩了?還早著呢,起碼得半年許淮才會死心。”

白書懷沒發現他的異常,他有些憂心忡忡:“你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我們這樣不就是在欺騙他嗎?如果被他知道了……”

“放心。”宋時清笑了,“隻要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會知道。等過段日子你就該接受我的表白了。”

白書懷捕捉到他聲音似乎有點興奮,猶疑望了他一眼,警惕道:“你沒有騙我吧?等後麵許淮死心後我們就會裝作和平分手?”

宋時清點點頭:“沒錯。”

他的表情看不出破綻,白書懷暫且相信他:“好,我知道了,我會配合你的。那麼下午放學後見。”

許淮大概真的被打擊到了,後麵果然沒有再來偶遇。這下子反倒是諶少言有點不習慣了,每次出教室都要左顧右盼一下,想看看許淮會不會再從哪個角落冒出來。

江川:“你做什麼?”

諶少言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就是,有點不習慣,你說他怎麼突然就不來找你了呢?”

那天說的話江川並沒有告訴諶少言,因此他很好奇。

江川道:“第二次月考快開始了,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閒嗎?”然而他身後背著的黑色背包裡靜靜躺著一份整理好的曆年競賽真題。

許淮不敢麵對他,就托人替他送過來。他顯然是用心找過,真題印刷得清清楚楚,按年份整齊排下來,連答案都是單獨裝訂。江川拿到的時候甚至愣了幾秒,確實沒想到許淮被他那樣說之後還願意整理這份真題。

江川最後還是收下了它,當做許淮的報恩。

諶少言哀嚎一聲:“高中為什麼有這麼多考試啊,沒天理啊!”

他屬於臨時抱佛腳的類型,考前一天懸梁刺股,挑燈夜讀,由於逼入絕境往往能爆發出百分之兩百的潛力,其中的痛苦不言而喻。每次僥幸獲得不錯的名次後他又會徹底放下心來,下一次考試又這樣做,循環往複。

他扒拉住江川道:“川哥,救救孩子吧!求你借我筆記!我爸說了這次成績我要是下降了就打斷我的腿!”

諶少言上個周末通宵打遊戲被諶爸抓住後痛罵一頓,並且沒收了遊戲機,還讓他寫下保證書,成績如果進步了才能拿回遊戲機,否則就打斷他的腿。

提前被諶爸打過預防針的江川冷酷無情拒絕他:“不行,你爸特地打電話過來囑咐我不準幫你。”諶爸的原話是讓那個臭小子自生自滅。

此話一出無異於五雷轟頂,諶少言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爸是鐵了心要給我一個教訓啊。”

找江川幫忙這條路走不通,諶少言苦巴巴張臉,他提議道:“那我們周末去圖書館學習吧,在家我實在學不下去。”

周末江川剛好要去參加數學競賽,因此拒絕了諶少言的提議。

考試那天他提前到達考場,白書懷在他樓上的考場。令人意外的是宋時清竟然和他分到同一個考場,還是斜對角的座位。

俊美的Alpha眉眼桀驁不馴,見江川進來隻是抬了一下眼,態度冷淡。然而不知是不是錯覺,江川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之前從未有過的敵意。

來不及多想,監考老師已經走進來,考試鈴聲響起後有條不紊地分發試卷。

教室裡一時間安靜下來,所有人低著頭專心致誌地答題,隻聽得紙張唰唰唰翻頁的聲音。

大概是呼應今年開始的高考數學卷改革,競賽的題目比往年的還要難一點,但還在江川的預料範圍之內,他隻是掃了眼題目,就得出了大概的思路,神情沒有變化,在草稿紙上簡單推算一下就將答案填了上去。

他淡定的神色在一眾緊皺眉頭的考生中顯得凸出,連監考老師都忍不住往他那裡看了一眼,裝作不經意走到他旁邊瞧了幾眼,暗暗點點頭。

江川答得很快,做到最後一道大題時時間還剩一個小時。他把控著速度,在試卷上圈出幾個關鍵條件,分彆設出三種情況,列出公式,把條件代進去,思路清晰,過程簡潔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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