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製貼(1 / 2)

江川坐了一會,突然放下筆走出教室。他聽到身後傳來的明顯的鬆了口氣的聲音,斂下眼眸。

易感期來勢洶洶,饒是江川想要克製住心中那股暴虐也花費了不少心思。他獨自一人在房間裡度過了整整三天,昨天易感期剛過去,今天便來上課了。

一路過來,各種Alpha的信息素像是放大了十倍,不斷刺激著江川神經。他本就心神疲憊,如今更是心煩意亂。諶少言靠近時江川聞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青檸味,差點沒忍住釋放出信息素壓製他。

那是Alpha對同類闖進他領地的警告。

江川沒有心情去應付其他人,他把對外界的情緒降到最低,試圖將自己與外界所有信息隔離掉。但看著諶少言和其他人對他避之不及的模樣,江川沉默半晌,終於還是選擇離開教室。

他去辦公室找老秦要了請假條。

老秦把請假條給他,看著得意門生眉眼沉鬱的模樣,關心道:“你確定不用請假回家嗎?你第一次易感期,家長又不在身邊,請多一天假在家休息也是可以的。”

江川搖頭謝絕他的好意:“不用,請一節課就可以了,我會把狀態調整好的。”

他已經影響到了其他人,那麼就不能再任由自己放肆下去,需得立即調整回來。

江川去了醫務室,校醫清楚他的情況後讓他到旁邊的隔離室休息。學校的隔離室一般是用來應對突發情況的,例如Alpha進入易感期或是Omega進入發情期,儘管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小,但還是要做好萬全準備。畢竟從前也不是沒有糊塗學生糊塗到忘記自己的易感期的時間,造成了整層樓的大混亂,最後被要求寫檢討,記過處分。

隔離室有一個房間大小,四周牆壁采用隔音良好的材料,充分照顧到Alpha敏感的聽力,同時還能很好地阻絕信息素泄露,也是相對來說能幫江川把易感期影響降到最小的地方。

江川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腦子裡想著一道數學題,以此來轉移注意力。

沒一會,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和校醫說話。那聲音斷斷續續,江川聽不太清楚,隻聽到隱隱約約幾個詞“分化”“信息素紊亂”“調理”。

江川出來時,校醫整理著病例,見他出來問道:“還好嗎?抑製貼有沒有?需不需要我給你幾片?”

“不用。”江川道,“我書包裡還有一些。”

校醫點點頭:“那就好。”校醫室裡除了他們再沒有彆人,校醫閒著就無聊嘮嗑了兩句,“你們這些年輕人平時還是要注意一點好,一個個的,知道自己特殊時期快到了就彆到處跑了,不僅對自己身體不好,對彆人也容易造成影響。”

校醫苦口婆心,江川點頭表示讚同。

他離開前隨口問道:“剛剛有人來過?”

校醫頭也不抬:“對啊,我這校醫室什麼時候不多人?也就上課的時候能清淨一些,下課了甭管有沒有病,都愛上我這來,也不知道什麼毛病。”

他一大頓苦水輸出,江川目光投向隔離室旁邊的房間,那裡房門原本是開著的,如今卻緊緊關上。

江川離開後,緊閉的房門打開了,許淮捂著脖子從房間裡出來,向校醫抱怨道:“你這抑製貼是不是質量不好啊?我怎麼貼著這麼難受?”

校醫白了他一眼:“什麼質量不好,那是質量太好了!你是高等級Omega,現在又信息素紊亂,不貼個強力抑製貼,你那信息素能飄得整層樓都是!”

許淮苦著張臉:“就沒有薄一點的嗎,你看我這裡,都磨紅了。”他湊過頭去,把後頸伸到校醫眼睛下,掀起抑製貼的一角。校醫定睛一看,果然和他說的一樣,紅了一大片,還有幾條抓痕,在雪白的脖頸上特彆醒目。

“怎麼樣,我說的是不是?”許淮站直了問他。

校醫捏著下巴若有所思:“你這看起來不像是單純的不適應那麼簡單啊,看著有點像過敏,你有什麼過敏原嗎?”

許淮茫然,隻搖頭說不知。

校醫沉思一會,建議道:“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過敏原吧,這種東西還是早點檢查出來比較好,免得以後碰上了麻煩。”

“那我這抑製貼怎麼辦?”許淮說著話又忍不住抓撓了一下。

校醫:“我給你開個假條,你先回家吧,讓你父母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許淮“哦”一聲,拿著假條回來,坐在那發愁。大伯和大伯母最近都很忙沒空,吳助理去出差了,哪裡還有人陪他去醫院檢查。

或許該叫宋時清?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就被他搖頭否決掉。

他現在討厭宋時清,不想看到他。還有重要的一點,許淮不自覺將手裡的請假條折來折去,江川的話重重擊在他心裡,他不想承認江川說的話,憋著一股氣想證明自己不是隻會跟在宋時清身後跑。

“你在發什麼呆呢?”溫一涵在他麵前擺擺手,讓許淮回過神來。

許淮見是她,嘟囔一聲:“沒什麼。”

溫一涵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徑直坐下:“有什麼問題跟姐說說看,說不定我能幫你呢。”

許淮撇過頭去不看她:“我才不要和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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