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歲把薑朝瑾給撞進醫院。
此事經過一晚的發酵,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如火如荼。
南大的學生和老師都認為景歲攤上大事了,惹誰不好,竟然惹了薑家最受寵的人。
眾人猜想景歲的下場會是什麼樣子的?
比如被學校通報批評,被勒令退學,被薑家秘密解決,從此消失在南大……
眾人想了許多景歲的悲慘下場,但唯獨沒想到景歲竟然扶著拄拐的薑朝瑾,兩人有說有笑的走進醫學院的教室,還坐在一起讀書聽課,看起來關係不錯,親密無間。
“你這字寫的有點…”
景歲把書合上:“關你什麼事。”
她從小寫字就不好看,小時候彆人都會報補習班去學硬筆書法,寫出一手好字去參加比賽,她隻能躲在一旁羨慕不已。
後來她會買一些字帖自己來練習,雖有成效,但也不儘人意,最後寫出來的字跡不說奇醜無比,潦草無拘,但也隻能算是中規中矩,平淡無奇。
朝瑾笑笑:“還挺可愛的。”
景歲:“沒必要拐著彎罵。”
朝瑾拿過她的書,指著上麵的字跡:“這個字念啥?”
景歲眉頭微蹙:“…年。”
朝瑾煞有其事:“我還以為是牛呐。”
她又指,“這個字呢?”
景歲深吸一口氣:“…念。”
“我還以為蕊呐。”
景歲扯過書本:“…看不懂就彆看,你又不是學醫的。”
朝瑾拿過來,單手壓住書本一頁:“我雖然不是學醫的,但好歹坐在這個課堂上,也得看看書,尊重一下老師的教學成果。”
景歲不敢用力拽:“那你就彆瞎問。”
“我看不懂不得問啊?”
“你又不學醫,看不看懂有什麼用?”
薑朝瑾就是故意羞辱她字醜。
“當然有用,”朝瑾笑吟吟,“正所謂學無止境,多學點總是不會出錯的。”
景歲:“……”
講台上老師開始播放ppt,景歲懶得和朝瑾扯來扯去,她拿起筆開始記筆記。
耳邊又響起某人的嘰嘰歪歪。
“你得先寫撇,再寫捺。”
“這個地方你得打個勾。”
“這走之旁讓你寫的,都能裝下三室一廳了。”
“寶蓋旁太大了,你打算在底下建個彆墅嗎?”
景歲握筆的力氣越來越大,她實在是忍不住,想要製止薑朝瑾的逼逼叨叨,一下子沒控製住音量,直接脫口而出:“你能閉嘴嗎?!”
聲音之大,教室裡都有了回音。
講台上的教授推推眼鏡,納悶道:“這位同學,是老師哪裡講的不對嗎?”
景歲:“!!”
景歲尷尬的站起來,躬身道:“對,對不起老師,我沒說您,我隻是……”
朝瑾舉手:“李教授,是我影響到了這位同學上課,是我的錯,抱歉哈。”
李教授擺擺手:“上課呢,安靜點,不要影響其他同學。”
朝瑾點頭:“好的,謝謝教授。”
她抓著景歲的手給她拉下來,“我不鬨你了,你好好上課吧。”
景歲疲憊道:“算我求你了,你安靜待著好吧。”
朝瑾點頭:“嗯。”
景歲歎了口氣,繼續聽課,卻發現ppt已經翻了好幾頁,筆記都漏記了。
但眼下她也沒功夫去問彆人,就算她想問,彆人估計都不願意理她,景歲現在隻能繼續聽講,以免再漏掉老師講的重點。
旁邊的人總算安靜下來,一堂課下來,沒有在鬨她,就是一直拿著一張紙寫東西,至於寫什麼,景歲也沒在意。
“今天的課就上到這裡,下課吧。”李教授喝了熱水。
景歲剛要起身去問自己漏掉的重點內容,旁邊的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臂。
“你乾什麼?”景歲眉頭緊蹙,她見李教授開始收拾東西,“我要去找教授,你鬆手。”
“你找教授不就是為了問你錯過的重點嘛,”朝瑾把紙放在景歲麵前,“呶,看看。”
景歲納悶:“這是什麼?”
“筆記。”
景歲疑惑:“什麼筆記?”
她腦中靈光一閃,匪夷所思道:“你不會記得是剛才教授說的重點吧?”
“對嘍,”朝瑾指尖敲了敲桌子,“都記好了,其中還包括你剛才漏掉的內容,不信你檢查。”
景歲見李教授已經離開,她隻能拿起朝瑾記得筆記紙查看。
一眼看過去,朝瑾的字跡遒勁有力,鐵畫銀鉤,工整整潔,很有大家氣範。
景歲眼裡劃過欣賞和讚歎,細看了一下紙上的內容。
朝瑾竟然真的把課上李教授講的重點都記下來了,就連她漏掉的重點都記下了。
“你…你這些都是時候記得?”
明明那些漏掉的重點都是因為她和朝瑾在鬨而錯過的,為什麼朝瑾會全部記下呢?
“就課上啊,”朝瑾敲敲腦袋,“一心二用。”
景歲:“……”
朝瑾看了一眼門外,說:“我渴了,你給我打點水去。”
景歲:“去食堂喝唄。”
正好該吃午飯了。
朝瑾:“我現在就很渴。”
“我保溫杯裡還有點水。”景歲把保溫杯遞過去,“你喝吧。”
朝瑾嫌棄道:“都涼了,我要喝熱的。”
“大小姐,我是不是應該給你泡杯普洱啊?”
朝瑾:“普洱也行,雖然口感糙了些,但也勉為其難能下咽。”
景歲:“...”
景歲無奈道:“普洱沒有。”
她把紙夾到書裡,收拾好書包,“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接熱水。”
朝瑾點頭:“嗯。”
景歲背上包走出教室。
過了一會兒,朝瑾雙手環胸,麵色從容的看著門口走進來的三個男人。
梁時木走上來,看到朝瑾坐在中間位置,眸色幽深。
程澈快步上來,詫異道:“我還以為論壇上的照片是p圖呢,你怎麼和景歲在一起?”
宮晨跟上來:“朝瑾,你怎麼都不回群裡消息,我們找你半天了。”
朝瑾神色淡淡:“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梁時木眯了眯眼,笑道:“想找你去喝喝酒聊聊天。”
“喝酒聊天?”朝瑾抬眸,直視梁時木的眼睛,“在鎏金會所喝嗎?”
梁時木眉頭微蹙,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朝瑾這話問的另有深意。
程澈:“當然了,鎏金會所是你家開的,那裡的酒水都是頂級的,我們要聊天喝酒肯定是在那裡最方便嘛。”
宮晨故作委屈道:“而且你的生日不是快到了嘛?我們昨天打算在會所裡給你準備個驚喜的,群裡喊你好久,你都沒有回複我們,我們準備的驚喜都浪費了呐。”
“那你們準備給我什麼驚喜呢?”朝瑾看著梁時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