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們第一次在身邊人眼前做親密的事情,哪怕其他人都默認了兩個人的關係,等親眼看見的時候還是偏過頭,不敢直視。
首領手都捏的咯咯響起,她踹了一腳被活捉的刺客,一身怒火朝著對方走過去:“誰派你們來的?”
“不可能告訴你的。”男人倔強抬起頭,下一秒就服毒自儘了。
首領眼底滑過一次詫異,扭轉過頭看向守著的暗七,她審視地看著她:“我不是讓你看著他嗎?”
“連最基本的事情都處理不好嗎?”
暗七自責垂下頭:“是我的錯,請首領責罰。”
“最好是你的錯。”首領冷哼一聲,踹在暗七的腿上,見人不受控製跪在地上,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暗七看向倒在地上的刺客,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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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禾並未同蘇蔚親吻太久,她指腹擦拭掉蘇蔚唇角邊蹭到的血跡,輕輕把人抱在懷裡,她耳語道:“你今天很乖啊。”
蘇蔚張了張口,卻一個字音都發不出來,她何時有不乖嗎?
周圍都是人,她們像是在所有人麵前宣誓了,可是蘇蔚沒有感覺到任何一絲溫情,隻感覺到害怕。
仿佛暗七同她說那句,一語成讖了般。
而且——蘇蔚露出眼睛,盯住了那艘慢慢沉入河底的船,眼眸中倒映出火光,這場計謀她為什麼會存在?
她眼下是個沒有武功的人,甚至身體還不如一個普通人,那為什麼主人要她出現在這裡?
而且看樣子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不然也不會穿著首領的衣服,連聲音都偽裝到七七八八像。
蘇蔚看著那些掙紮的人漸漸失去了呼吸,她猛然想起來她和主人變成這樣的原因。
她是在護衛主人外出時被刺殺,而那天的行程是保密的,所以她被定責,說是她私通外敵。
所以現在主人還在懷疑她嗎?
想到這裡蘇蔚心裡明了了不少,那些怪異感都有了解釋,可是她們的關係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從宿禾懷裡退出來,無比認真看著主人。
宿禾見她神色不太對,問了句:“怎麼了?”
“您是想要殺了我嗎?”
“嗯?”宿禾下意識覺得蘇蔚這是在譴責她,說自己讓她陷入了危險,她目光瞬間就淡了下來,“你在怪孤嗎?”
蘇蔚搖頭,她甚至有要跳河的舉動:“屬下的意思是,主人是想我死掉嗎?”
“那我死好了。”
說著她真的要往河裡跳下去,但下一瞬宿禾就穩穩抓住了她的手腕,把人往裡拽了拽,她語氣沉了下來:“你到底在發什麼瘋?孤何時是那個意思了?”
蘇蔚垂下眼眸,她倏然就感覺到很累,連說話的精力都沒有了。
她無法反駁啊,就是感覺到自己被環在一個圓裡麵,她為什麼什麼都不知道,可還是要被人硬生生牽著走。
如若主人不是
那個意思,又為什麼要一次次試探她?
宿禾歎了口氣,像是揣測到了什麼,揉了揉她的頭:“不要亂猜,相信孤好嗎?”
蘇蔚仰起頭,她抿緊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她們不宜在江麵上久留,剛回到港口就看見急急忙忙出現的何老爺,他渾身都在冒汗,見到宿禾身上無傷才鬆了口氣。
“程掌櫃沒事吧?”何老板大喘著氣,“這……這我也不知道啊。”
宿禾陰沉著臉,對何老板罵了聲:“滾!要不是我身上有點功夫底子在,怕是要喪命於此了。”
“你不會是不想賣,故意找人來刺殺我的吧。何老爺,你做生意可不誠信啊!”
宿禾字字逼人,何老爺本就理虧,是他打的包票,說一定將這批貨物穩穩當當送到江南地區的誰曾想還沒往外跑呢就出事情了。
“程掌櫃,這實在冤枉啊。”何老爺一拍大腿,“我以前做生意從未遇見這種事情,誰知道偏偏就在今天出事了呢。”
宿禾冷笑:“你說的話我現在一個字都不信!我現在要回去歇息了,你自己去大老爺麵前說吧!”
她說完便一揮袖子,帶著一眾人離開了此處,隻剩下那刺客服毒自儘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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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那屍體檢查過了,並沒有留下什麼標記,處理的很乾淨。”首領在宿禾身邊低語,“怕是應該能除去暗九的嫌疑了吧。”
她話說的小心,餘光還不停揣摩著宿禾的心情。
宿禾靠在窗邊,她此刻在首領的房間,而蘇蔚已經被安排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