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不能便宜他們(1 / 2)

春風雨露已相逢。

窗外陽光大好。

伊曼這幾日氣色好的不像話, 新婚三天沒下樓,今兒睡到中午起來曬被褥。

把薄被搭在陽台上,拍了拍, 胳膊拄在上麵思想遊離到藍天白雲處。

有家了。

屬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家。

伊曼捧著臉在窗台上傻笑,忽然聽見樓下有人喊她。

陸田這兩天和王笈鈴處成好朋友, 休息的時候跟她到處玩。伊曼穿上鞋跑下樓,被她們好好的羞了一番。

“你姐妹就是我姐妹, 咱這裡好玩的地方我都帶她玩了。上回我倆在信裡說過要去趕海,傍晚有大潮,要不要一起去?”陸田搭著伊曼的肩膀說。

王笈鈴見伊曼嫁的好,心中的擔憂一掃而空, 開玩笑地說:“她有家有口的人, 哪能隨隨便便跟咱們跑出去。”

陸田眯著眼掃視著伊曼說:“也是, 晚上還得鬼哭狼嚎呢。”

“說什麼呢!誰鬼哭狼嚎了!”伊曼惱羞成怒,抓起花壇邊的小樹杈要戳陸田。

陸田上串下蹦地跑開了,留著王笈鈴在中間拉架。

她們在樓下打鬨,沒避諱人。郭大娘從吳奶奶家裡出來, 打趣兒道:“新娘子舍得下樓啦?看來你婆婆很快就能抱上孫子了。”

這就是調侃的話, 伊曼笑著沒說話。這種事情順其自然就好。

她看到郭大娘後麵, 徐利低眉臊臉地跟一位頂著黑網兜的老婦人出來。

平房吳奶奶家隔壁住著一位老中醫,她原先在老家是赤腳醫生。後來到部隊考了醫生證, 在吉城開了家診所。

她閨女在部隊當兵,她頭些年對部隊有特殊貢獻, 救援過軍人同誌。她閨女不夠隨軍的政策, 還是特批她在家屬村住著養老。

這一住就是十多年,後麵的紅磚房蓋好,部隊當時房屋寬鬆, 想讓她去住,老中醫推說年紀大上不了樓梯,挨著吳奶奶一直住下來。偶爾還能給吳奶奶把把脈。

她最擅長的是婦科方麵,有不少不孕不育的夫妻會特意找關係尋來,希望能生下自己的孩子。

伊曼見徐利從吳奶奶對門出來,心中了然。

徐利人憨厚沒心眼,不貪財也不假大方,在家屬村裡人緣還不錯。

伊曼結婚那天,徐利的婆婆到部隊探親,結婚三年徐利的肚子沒動靜,想必是專門過來讓徐利做檢查的。

徐利的婆婆悶聲不吭地走在前麵,徐利跟在後麵,往常不離手的蘋果也不吃了。

郭大娘等她們走遠,歎口氣瞅著伊曼說:“希望你婆婆疼你,彆把你嚇唬成徐利那樣。走在後麵,那麼大的一個人,縮著脖子...”

伊曼沒等說話,郭大娘身後傳來聶女士的聲音。

聶培芬和公婆明天就要離開吉城,特意從招待所過來看看伊曼。正巧聽到這樣的話,又跟郭大娘不熟悉,沉聲說:“我把小曼當我親閨女疼愛,從來沒有嚇唬過她。能有一兒半女自然好,沒有也是他們夫妻倆自己的事,我當婆婆的手不想伸的那麼長。”

顧奶奶嘟囔著說:“怎麼女的算‘半’個呢,有一兒一女自然是好。沒有兒子,光有女兒那就是更好!”

知道顧奶奶喜歡閨女,聶培芬讓伊曼過來扶著顧奶奶討她的歡心。

郭大娘聽出點味兒,知道伊曼的婆婆是護著她的。笑著說:“老是聽小曼說你對她好,現在看來是真的好。他們小年輕的剛結婚就被催生孩子的太多,我也是希望她能好,才說那樣的話。”

伊曼在邊上說:“媽,這是郭大娘。我們在樓下總是嘮嗑,時常我都會提到你。”

郭大娘笑著說:“這院裡誰不羨慕小曼,衣服穿不完的穿,布料不重樣,嫁的丈夫也是人中龍鳳,還是個知冷熱的。彆說彆人了,我都羨慕。”

聶培芬理解了,知道自己差點“殺”錯人,也帶著溫和的笑臉說:“我也常聽小曼說起你。我們家住得遠,遠親不如近鄰,他們都是小輩許多東西不懂,多謝你對他們的照顧。正好我要到老盧家吃飯,咱們一起?”

聶培芬的丈夫是原028軍區的司令員,現在在京市軍區挑大梁。盧崇文的丈夫是陸師長,這邊的一把手。郭大娘心裡早就掂量過了,她何德何能跟她們一起坐一起吃飯,不過都是說著讓人舒服的客套話。

郭大娘推讓著說:“我兒子想吃餃子,我還得回去給他包,就不去打擾你們。以後有機會再去。”

聶培芬頷首說:“那也好,咱們歲數差不多,也能算是老姐妹。孩子們以後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多包涵。”

“哪裡的話,他們用不上我操心,可比我兒子懂事多了。”郭大娘見吳奶奶慢悠悠地拄著拐棍出來,轉頭過去扶著:“你們上去吧。我陪老太太坐一會兒。”

顧奶奶和顧爺爺一直在欣賞吳奶奶種的葡萄,見吳奶奶出來,顧奶奶走過去說:“老姐妹呀,你的葡萄怎麼種的,一串有這麼多?這是什麼品種?”

吳奶奶驕傲地說:“這是紫珍香,我老家贛南的種。要多多的澆水,天氣熱了抹芽摘心就好啦。”

“原來這就是紫珍香。”顧奶奶說:“從前吃過一次,又大又甜。”

吳奶奶說:“八月份你過來吃,吃多少我都給你。我的葡萄,大人小孩都愛吃。”

顧奶奶遺憾地說:“可惜我來不了,八月份要到山上避暑。不如讓我孫女多吃點,對吧,小曼。”

伊曼走過來說:“對,我幫你多吃點,把吳奶奶的葡萄罷園。”

吳奶奶才不怕,對伊曼說:“我可記住你的話了,到時候吃不完的葡萄都讓人往你家門口堆。”

他們說著話,顧奶奶東瞅瞅西看看,拽了拽顧爺爺的袖子。

“我們不上去了,我倆到海邊走走。”顧爺爺明白老伴的心思,他們在京市沒有海,過來一趟怎麼也得去溜達一圈,免得回京市去,顧奶奶跟他鬨騰。

陸田乾脆說:“正好我晚點要去趕海,不如我跟阿鈴提前陪你們去。”

王笈鈴無所謂,陪老人家走走也挺好的。

聶培芬這次過來有事跟伊曼說,就沒跟他們過去。

她和伊曼一起到了樓上,扔了線帽下來讓顧爺爺和顧奶奶戴上。

顧奶奶在樓下,嫌藏藍色的線帽顏色老氣,顧爺爺好說歹說她才戴上,倔生生地跟陸田她們往海邊去。

聶培芬在伊曼家裡走了一圈,小兩口把屋子裡收拾的很乾淨。坐北朝南的房子,陽光充足。

剛來這裡買的月季花被放在陽台沐浴日光,漂亮的花朵跟伊曼一樣,紅豔卻不俗氣。

聶培芬回到沙發上坐著,伊曼給她倒杯熱水,陪著她坐下來。

照伊曼的想法,身為婆婆的聶培芬應該是要囑托她居家過日子的事。她畢竟沒有父母在身邊教導,嫁了人有些夫妻相處之道還在摸索,要是有過來人說說經驗,能讓小兩口少走些彎路。

而聶培芬的意思跟樓下說的一樣,不想把手伸的太長。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相處的怎麼樣,主要是看兩個人的感情厚度。她一個當婆婆的跟兒媳關係再好,也不能老是在小兩口之間摻和。

今天她過來不是為了這個,而是有彆的事情。

“媽,你怎麼不說話?”聶培芬跟她的關係,又像是婆婆又像是朋友,很少有冷場的時候。

這聲“媽”叫的聶培芬回了精神,她從皮包裡掏出一封信說:“我猶豫很久要不要把這封信交給你,你知道,我不想破壞你新婚的感受,更不想自作主張地把信藏起來。所以,在我明天離開之前,我把它交給你。”

“這是什麼信,誰給我的?”伊曼接過來,看到上麵的信封是用一張信紙粘起來自製的。上麵還有灰黑的拇指指紋。

聶培芬觀察著她的表情說:“是你...是伊大富的信。他說這是給你的‘悔過信’。在看守所裡,他聽說你要結婚,哀求許久才讓人家把這封信交給我。我向你保證我沒有看過信裡的內容,但是你也知道,能順利出來肯定是經過審查。”

“我懂的。”伊曼板著小臉撕開信封,裡麵有三張信紙。一張寫滿“對不起”,兩張裡麵是在談念他們的父女情深,訴說看守所裡他的思想進步很大,希望伊曼能夠顧念血親緣分,要她跟顧爭渡有空去看看他。他身體不大好,也不知道能撐得了幾年。

伊曼表情冷冰冰的,看完後,遞給聶培芬讓聶培芬看。

聶培芬看完,搖搖頭說:“難以評價。”

伊曼說:“他哪裡是想要見我,是想見‘顧團長’吧。”

聶培芬拍拍她的肩膀說:“你能想明白這一點,我就不擔心了。”

伊曼抿唇說:“不用擔心,我就當沒這樣的爸爸。”

聶培芬猶豫著說:“老陸說,今天要找爭渡具體聊聊你的事。應該是伊大富那邊又調查出來什麼。有些情況,你倆結婚了,也不必瞞著他。這種事等他回來,你們兩口子商量著來。”

伊曼點點頭,兩人就這個問題打住,不再提。

她們聊了些彆的,到中午,伊曼和聶培芬在家裡做了些飯菜,等著大家過來吃。

吃完飯,約好明天送行的時間,伊曼才知道王笈鈴一家也要離開了。他們跟公婆一行一起坐船,到台煙市分頭坐火車走。

伊曼跟王笈鈴約好明天早上到集市買些海鮮帶回去,說了會話,陸田還想去趕海,王笈鈴就跟陸田一起去了。伊曼要跟著一起去,她倆一致嫌棄她,讓她在家裡好好的享受新婚生活,又把伊曼調侃一陣。

等到家裡沒彆人,顧爭渡摟著伊曼的腰先親了兩口解了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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