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身份有問題(1 / 2)

伊曼坐在木製長椅上, 旁邊就是顧爭渡。

她覺得周圍空氣稀薄,輕輕地籲出一口氣,不敢想象自己有了對象。

顧爭渡細細打量她的小表情, 越看越可愛。

伊曼被他的告白襲的有些恍惚了, 臉蛋上的紅霞久久未退。偷偷地掐了掐手掌心...真不是做夢, 她真的跟顧爭渡處對象了。

她在顧爭渡的表白後,點頭答應了處對象。

兩個人站在原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兩位母胎單身人士隻知道想跟對方處對象, 然而處對象要做什麼都不知道。

顧爭渡先領著她在河邊走了走, 倆人又坐下來歇歇腳。

“那咱們還去看電影麼?”顧爭渡想到他們都看過, 在腦子裡尋摸其他去處。

伊曼搖搖頭說:“既然都看過,那就彆去了。”

顧爭渡想到一個地方, 跟伊曼建議說:“想去花市嗎?”

花市?

“有花市?遠嗎?”伊曼喜歡鮮花, 原先還會做鮮花餅、泡花草茶。今天心情雀躍, 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若是有賣花束的,她想買。

顧爭渡抬手看眼表,說道:“不遠, 開車過去十來分鐘。想去?”

“想。”伊曼說:“想買花。”

顧爭渡笑著說:“我給你買。”

伊曼笑著說:“那我也給你買。”

顧爭渡說:“你有票麼?”

“......”伊曼:“買花還要票?”

顧爭渡賣個關子:“去了就知道。”

倆人從領袖公園出來, 開車十五分鐘左右到了顧爭渡口中的花市。

伊曼來之前並不認為會有多大規模, 下車以後, 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紅粉色彩, 小嘴微微張開:“這麼大啊。”

顧爭渡說:“市農業局每年的大項目,一萬平的場地,專門做月季花交易。每年這個時候,各個省市都會來人到咱們這裡收購月季花。”

伊曼初來乍到不了解吉城,顧爭渡帶著她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邊說:“吉城這座小城市,月季花是市花。半數老百姓靠種植月季花養家糊口。從春天到秋天都是月季花的花期。”

月季花繁麗柔美,嬌豔動人。花瓣細膩如綢緞,發出迷人芬芳的花海讓人陶醉。

月季花的婉約美麗吸引住伊曼,她慢慢地欣賞著形態各異的花朵。或是婀娜多姿、或是濃烈綻放。

“月季花象征著美麗和純潔。”伊曼蹲下來,麵前是一盆淺粉色含苞待放的月季花苞。它形像玫瑰,卻比玫瑰婉約細膩,在小她麵前搖曳著動人身姿。

“就要這盆?”顧爭渡掏出花卉票,部隊在第一季度會給乾部們發五張花卉票,用以支持老百姓創收。交了花卉票,一盆花有額定的價格,品相分做上、中、下,按照兩元、一元、五角的價格銷售。

伊曼看中的這一盆,被稱為秋水伊人,連花帶盆兩元。

“真不便宜。”伊曼輕輕拽了拽顧爭渡的衣袖,想要再看看。

買花的大娘看看顧爭渡一身軍裝,又看看伊曼如花般靚麗的容貌,她嘴甜地說:“好花就要配好姑娘,伊人就要配佳人,好比你們二位,一看就是天作之合,這花也是講緣分,等的就是你們這樣式的郎才女貌啊。”

訓練起來鐵麵無情的顧爭渡,此刻耳根子軟塌塌,掏錢抱花,行雲流水。

伊曼哭笑不得地說:“你咋不還價呢。”

顧爭渡深深地看她一眼說:“送你我還嫌便宜了。”

伊曼不做聲了,漸漸地好不容易褪去的紅霞又爬上臉頰。

他們在花市裡繞上一大圈,伊曼給顧爭渡挑了盆“金芒”,透過陽光就能看到金色的花瓣,放到顧爭渡的辦公室裡挺應景的。不過花卉票還是顧爭渡掏的,伊曼沒法給他爭。

打開車門,顧爭渡將花盆放到後麵落穩。

“你等等。”顧爭渡說完跑下車。

“乾什麼去?”

“馬上回來。”

片刻後,伊曼看到顧爭渡抱著碩大一捆鮮切花回來,打開車門塞到伊曼懷裡。

“小野花要有多多的朋友。”顧爭渡笑著說完,知道伊曼沒理解,他也不解釋。

伊曼被鮮花裹挾,霸道的香味撲麵而來,她幾乎要迷暈了。裡麵不光有月季,還有雛菊、向日葵和野百合。

顧爭渡側過身,幫她把車窗搖下來兩寸問:“要不然放後麵?”

伊曼舍不得搖搖頭說:“容易弄壞花瓣,還是我抱著吧。”

伊曼的漂亮的臉蛋在花叢裡,相得益彰。

顧爭渡差點挪不開眼。

“現在幾點了?”伊曼問。

顧爭渡抬手看眼表:“一點了。餓不餓?”

伊曼實話實說:“還好,就是有點逛累了。”

顧爭渡想了想說:“吃過這裡的特產燒雞麼?”

伊曼沒吃過,乖乖地搖頭說:“沒。”

“那我帶你買回去吃?”顧爭渡詢問。

伊曼說:“好。”

顧爭渡於是帶著伊曼到吉城商業大樓,吉普車停到路邊。

顧爭渡先下車,把花束接到手裡放到車後座,伊曼下了車,看到有不少往他們這邊看的視線說:“軍車來來去去的,會不會影響不好?”

顧爭渡笑著說:“陸師長特批的,我個人問題是老大難,他巴不得我早點開車把姑娘拐回去,穩定家庭生活呢。”

伊曼知道自己就是那位“被拐”的姑娘,紅著臉跟著他往商業大樓裡去。

商業大樓一樓外麵是整齊劃一的櫃台,有賣布料、帽子、鞋子、成衣的,往裡走有梅乾、陳皮、山楂糕之類的。

這裡價格高,即便是禮拜日過來購物的人也不多,有好些是拿著外彙票和單位采購收據的。

裡麵的顧客也跟花市裡的人不同,穿著打扮更講究了些,多數乾部服、黑皮鞋,板板正正。

顧爭渡來到北邊第二家櫃台,這是專門買京市糕點的。味道還算正宗,排隊的多,價格高。

“黃米糕、牛舌餅、桂花糕、綠豆糕...這些一樣一斤。”顧爭渡豪氣地說。

營業員拿著稱的手一頓,頭次遇到這種架勢,過來買點心的都是好幾種拚拚湊湊買上半斤,開口按整斤買的,顧爭渡屬實頭一人。

她耷拉的眼皮抬起,看到顧爭渡,咽下不耐煩的衝動,改成客氣熱情的態度說:“軍人同誌你好,咱們這裡每樣最多三兩。還必須得有票。”

“有票。”顧爭渡掏出糕點票擱在櫃台上,側側身,讓出後麵的伊曼,營業員的臉一下不笑了,原來有對象了。她乾巴巴地說:“抓緊時間啊。”

伊曼並沒在意她的變臉,就是不知道要吃什麼口味,顧爭渡替她做了決定,一樣三兩買下。

營業員包好後,他把糕點票給出去,又加了兩元三角錢。

伊曼接過營業員給的糕點,甜甜地笑著說:“謝謝。”

溫溫和和的笑容,美麗綻放。

營業員撇撇嘴,用正常語氣說:“客氣了。”

她眼熱也沒辦法,這位姑娘著實好看,找個英俊軍官當對象理所應當。

“回去你嘗嘗,看喜歡什麼味道回頭我再給你買。”

顧爭渡見過戰友追姑娘摳摳搜搜送京市點心,他不摳搜,他早就想好,他要有姑娘就一斤一斤的買。

奈何天不遂人願,他隻能三兩三兩買,被迫摳搜。

伊曼忍住笑意,跟他一起抱著糕點從人群裡出來。隨後,顧爭渡又帶她去買了兩隻小燒雞,還有鹵的雞肝、豬肚、豬蹄。

“買的也太多了。”伊曼回到車裡,小聲嘀咕著說:“吃不完。”

顧爭渡說:“那家裡不隻你一個怕你吃不到,多買點免得都孝敬陸小田。燈兒要是回去,這些恐怕還不夠。”

伊曼脫口而出:“那你不吃?”

顧爭渡笑著說:“那我能去你那邊吃飯麼?”

伊曼小聲說:“問我做什麼,不是我家。”

顧爭渡說:“我就想問你。”

伊曼說:“嗯。”

顧爭渡追問:“‘嗯’是什麼意思?”

伊曼說:“行。”

兩人麵對麵又笑了。

吉普車重新回到033。

禮拜天附近的鄰居都在家裡休息,下午趁著日頭好曬曬太陽、聊聊天的人不少。還有展開棋盤對殺的老少爺們。

盧崇文在葡萄藤下麵幫著剪枝,旁邊除了吳奶奶還有三五成群嘮嗑的家屬們。

顧爭渡的車回來了,盧崇文停下動作,關切地看過去。

整日裡顧爭渡開著這輛編號四號的車到處忙悠,部隊裡的熟人看到四號車就知道是顧爭渡的。

吉普車裡從沒拉過女同誌,就連女戰士都沒有。

今兒頭一次,吉普車停在家屬村一號樓下麵,副駕駛下來一位抱著大捧鮮花的女同誌。

有眼尖的看出來,低呼道:“這是處上了?”

伊曼落落大方地下車,抱著花到盧崇文麵前說:“盧姨,我們回來了。”

盧崇文看他倆的模樣就知道有好消息了,她樂得合不來嘴地說:“快上去歇歇,瞧瞧這花多漂亮,夠得你收拾。”

話是這樣說,實際上是給他們倆創造獨處的環境。

伊曼傻乎乎地問:“吃中飯了麼?顧大哥買好吃的回來了。”

盧崇文說:“吃過了,好孩子你們自己上去吃。”說著轉頭瞪了顧爭渡一眼:“怎麼沒下館子?”

顧爭渡抬著月季花,手裡還拎著糕點解釋說:“第一好吃的小籠包吃過了,第二好吃的就是這家小燒雞。下館子得安排到後麵。”

伊曼才知道原來還有這層道道。她眉眼彎彎地說:“是我說想回來歇歇腳。您彆怪他。”

“原來你累了啊,那正好上去吃了飯歇會。”盧崇文推著伊曼往樓棟裡走,擋出後麵許多探尋的目光。

顧爭渡看似大大咧咧地回頭,將那一圈人的表情儘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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