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SE71:黑白閾值(2 / 2)

就在降穀零站起來去找藥的那一瞬間,原本蜷縮在地上的斯洛伊從櫃子與地麵的夾縫裡抽出一把槍,上膛、瞄準波本、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

“住手!”

響起的是兩聲槍響,斯洛伊動作頓了頓,發現剛才那一槍被乾擾打偏,想繼續開槍的時候卻被連續的兩發子彈擦著側臉打過來。

“……”

“放下槍。”諸伏景光說完,發現對方沒動作,就再次重複了一遍。

斯洛伊用冰冷的暗藍色眼睛看向闖進來的兩個人,除了這個明顯有敵意的黑發男人,還有正用某種審視的目光打量他的戴帽子的長發……有點看不清了,男的吧。

他一動也不動,直到諸伏景光的表情變冷,往這邊走過來的時候,才放下槍,但還是警惕地看著其他幾個組織成員,像隻誰也不會信任的小動物。

諸伏景光把那把槍踢開,才轉頭去問降穀零:“沒事吧?”

剛才的子彈都沒打中人。

在槍聲響起之前,降穀零其實從玻璃的反光裡注意到了斯洛伊的動作,提前往一邊靠了點,但蘇格蘭和萊伊來這裡的事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既然會有這種反應,那「斯洛伊」是「北小路真晝」的可信度就變高了,這也是降穀零要給斯洛伊灌酒的原因之一,看起來他失憶得徹底,連自己的身體什麼情況都不記得。

要不是蘇格蘭和萊伊過來,他們還得再打上一陣,但現在有了個新的問題……剛才景光下意識來救他,萊伊那家夥不會看出什麼了吧?

他不著痕跡地看向萊伊,發現萊伊表情複雜,欲言又止,最後吐出半句話來:“你還愛他……”

降穀零:……?

接下來他就看著他的幼馴染毫不客氣地往萊伊的方向開了一槍,雖然完全沒打中人的意思,但萊伊很快就收起了剛才的表情,轉而跟降穀零驅寒問暖,說你沒事吧。

降穀零說你沒事吧,你才沒事吧,你剛才在乾什麼?

萊伊點點頭說沒事啊真的沒事,看你們關係還不錯我就放心了,就在萊伊準備繼續萌混過關的時候,蘇格蘭終於忍不了了。

蘇格蘭挑了挑眉,語氣漫不經心但足夠有威懾力地說:“萊伊,彆讓我再聽到你的組織愛情倫理劇。”

萊伊咳了一聲,而被孤立的降穀零終於腦子轉過彎來了,他的幼馴染為了解釋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竟然做出了這樣的犧牲!

為了保護他的身份、不讓他暴露,犧牲了自己的名譽,來騙過萊伊,還有組織裡的其他人……景……你……

“你們打算拿他怎麼辦?”萊伊岔開話題,踢了踢依舊在地上的斯洛伊。

斯洛伊的狀態是肉眼可見的不好,冷汗順著他的臉滴落到地毯上,剛才他就一直那麼注視著房間裡的其他人,一聲不吭,又讓人如芒在背。

赤井秀一揣測,如果他們不是三個人還帶了槍,這位看起來隨時要昏過去的組織成員都有可能再出手。

降穀零從他帶來的背包裡找出一管針劑,扔給諸伏景光,說打給他,我問問琴酒這家夥是怎麼回事。

他給琴酒打電話,琴酒那邊心情好像一如既往的很差,問他有什麼事。

降穀零懶得跟他繼續扯了,就問他到底送了個什麼人過來。

“難道你不認識他?”琴酒哼笑,沒有解釋。

“我認識的又不是他,”降穀零沒好氣地說,“你總得告訴我現在這個是什麼東西。”

琴酒這才慢悠悠地回答:“脾氣不好、喜歡咬人的小狼崽子,怎麼,波本,你被他撓了?”

他媽的,琴酒。降穀零就知道琴酒沒安好心,他掛了電話,走到斯洛伊麵前。

諸伏景光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下手給人注射藥物,斯洛伊的眼神明明冷淡到極點,偏偏給人一種誰動手他就會記恨到死的感覺。

降穀零也不跟他廢話了,從諸伏景光手裡把注射器搶過來,按住斯洛伊就往人身上紮。

“你給我記住,”降穀零抓著斯洛伊的頭發強迫他抬頭,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意,毫不客氣地威脅道,“我不管你聽誰的命令,再有下次,到任務結束為止你就彆想從這裡出去了。”

斯洛伊的瞳孔輕輕縮了一下,但平靜到像是沒聽到一樣。

降穀零冷笑著放手:“你,其實有幽閉恐懼症吧。”

剛見麵的時候也是這樣、在飛機上的時候他也儘量避免密閉空間,明明對街道上的東西不感興趣卻還是往車外看,降穀零一直在觀察失憶的幸村,發現特彆是乘坐電梯的時候對方不自覺地蜷起手指,跟他說話也沒有反應。

以及剛才,斯洛伊沒動手的直接原因是他們兩個被困在桌子下狹小的空間裡,而那時候桌子上的夜燈被忽然打翻。「斯洛伊」不會表達自己的情緒,但不代表他完全沒有。

降穀零站起來,臉上被燈光灑落一層淺淡的金色光暈,他居高臨下,對斯洛伊說:“彆惹我生氣,不然我就把你塞進箱子裡打包送回去給琴酒。”

-

琴酒哪有心情管這事。

他正在蒙特利爾吹風,一月份的加拿大已經不是那麼冷,港口周圍夜異常熱鬨。伏特加給他打電話來的時候一場激烈的槍戰就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發生,但琴酒隻是任由風拂過身邊,然後看著夕陽下的盛景接通了電話。

伏特加依舊說了一堆沒必要的麻煩事,琴酒從來不記那些,更不想知道死人的名字,但到最後伏特加忍不住問:“大哥,你為什麼要給他Sloe的代號?那不是……”

“彆多管閒事,伏特加。”琴酒扔掉旅遊手冊,躲開正在罷工遊行的人群,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表情。

“你明明恨死了斯洛伊,當年……”

“伏特加,”琴酒驀地停步,冷笑著說,“聽說你給一隻貓起的名字叫小陣。”

電話那邊的伏特加本來經曆了複雜的心裡鬥爭最終決定想跟大哥談談,驟然聽到這話立刻大腦一片空白,他深吸一口氣,說這怎麼可能,絕無此事,但沒想到琴酒接連丟出炸彈——

“脾氣暴躁的白毛女上司?無休止的出差加班活動?水性楊花到處睡同事的美國女明星?空降來左右逢源裝模作樣的混血金發女孩?老不死沒本事還要瞎指揮的公司高管……朗姆就算了。伏特加,你是不是有很多話想跟我說?”

“大哥,等等,不是,我冤枉啊大哥!大哥你要相信我!我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

“你跟你脾氣暴躁的白毛女上司一定有很多話要談,現在就說吧,伏特加,我給你這個機會。”

琴酒叼著煙,打著電話,從衣服口袋裡拿出另一塊手機,上麵還有伏特加跟小說家的抱怨……和阿裡高特發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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