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廠3高層會議 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呢……(2 / 2)

“我要準備學期末的考試了!我們換個時間再見麵吧!”北小路真晝飛快地寫完回信,然後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要離家出走。

北小路真晝留下一封“其實我的夢想是成為一名輕小說家,很抱歉辜負了你們的期待,但我會努力做出成績來的”信就逃離了鳥取縣,投奔一直邀請他留在東京繼續創作的編輯。

雖然他也不想去東京,但他沒有其他可以幫忙的人了。那位善良的編輯聽完故事就抱緊了少年,說一定會幫他,不過那個極道組織好像在找什麼人,現在還是躲起來比較好。

於是北小路真晝輾轉了幾個地方,換了幾個身份,最終在這間在某座公寓地下三層的地下室裡定居,並且從那以後再也沒出過門。

雖然他一開始打算避避風頭就離開東京,但……他習慣了。繼續住這兒算了,反正也不會有人找到他。這兩年他甚至通過了法政大學的線上考試,距離畢業都不遠了。

“……”

北小路真晝抬頭去看臥室的燈,漂亮的金色小魚正在上方遊來遊去,他終於發覺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就站起來準備去洗個澡。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一卡一卡地低頭,跟坐在他腿上思考人生的一隻穿紅色軍裝的褐色老鼠對上了視線。

“……”

這隻老鼠注意到他的目光,露出了非常人性化的、鬆了口氣的表情,非常認真地對北小路比劃著什麼。

但北小路真晝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緩慢地、恍惚地問:“傑瑞上校?”

褐色的老鼠用力點頭。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啊!!!”

北小路驚慌失措地後退,最後把自己黏在了牆上。

電光石火之間一行字忽然在他的腦海裡浮現——[傑瑞上校]:這是一隻穿越了時間的未來機械老鼠,你拿著它,無論何時何地都可能被廷達洛斯獵犬追逐。不可丟棄。

他看向那隻老鼠,傑瑞上校再度用力點點頭。

北小路真晝心跳驟停,他捂著心口,顫顫巍巍地控訴:“誰家遊戲會把獎勵發到現實來啊!拉萊耶遊戲公司你們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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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另一個角落。

舊平成的流行樂在房間裡流淌,深紅的酒液被倒進透明的高腳杯,電視機儘職儘責地播放著無意義的新聞,不過坐在桌旁的三人都未曾分給它絲毫目光。如果忽略空氣裡的血味和地毯上的槍與子彈,這場麵倒像是溫馨的家庭會議。

三人——琴酒、朗姆、貝爾摩德,這兩男一女是名為“烏丸集團”的龐大組織的高層成員,跟其他成員一樣,他們的代號也是某種酒名;雖然不見得地位完全等同,但在今天要討論的這件事上,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

“兩年了,”有著淺金色頭發的女人首先笑出聲,她慵懶地靠在軟椅上,語氣輕鬆而嘲弄,“你們這不是什麼都沒找到嘛。”

“貝爾摩德,什麼都沒做就彆在那裡說風涼話。”穿著黑色大衣的銀發男人往她那邊看了一眼,墨綠色的眼睛裡透出冰冷的警告意味。

不過這位漂亮女性隻是隨意地打了個哈欠,根本沒有在意這點威脅,她拿起酒杯,心情愉快地說:“我當初就建議你殺了朗姆他們當上BOSS,現在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你不後悔嗎,琴酒?”

琴酒還沒有回答,最後一人就忍不住開口,這個腦袋鋥光瓦亮的男人不滿地說:“你們就在我麵前討論這個?”

很遺憾,琴酒和貝爾摩德都沒有解釋,更沒有想道歉的意思。

雖然朗姆在這三人裡麵地位最高,但論武力值,他八成打不過這倆人裡任何一個。當然,他能來跟這倆人見麵,自然有自己的倚仗。

“說正事吧,”琴酒說,“兩年前,那位先生去世,確定了組織的繼承人,但他失蹤了。”

桌子上扔著幾張照片。

那是屬於朝氣蓬勃的國中生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規規矩矩地穿著黑色校服,在小鎮學校門口對鏡頭展現出燦爛的笑。一看就是個非常討人喜歡的孩子。

“他留下一封信後人間蒸發,負責聯絡他的人害怕被追責隱瞞了這件事,直到兩年前我們才發現。時至今日都沒能找到任何線索。”貝爾摩德接話,但很明顯不怎麼上心。

電視機正在播放深夜直播節目。

某個遊戲公司的直播發布會已經到了尾聲,主持人正在致謝,說他們準備了彩蛋環節。

“他都跑了五年了,你上哪去找線索?我更傾向於他已經死了,乾這件事的人甚至有可能在我們之中。”朗姆不耐煩地打斷了這無意義的發言。

雖然說的是可能,但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琴酒和貝爾摩德,語氣裡帶著一絲嘲諷。不過要說誰有可能做這件事——這裡的三人都有可能,畢竟他們都不想聽一個從未見過的小孩指揮。

電視機上的主持人說著“隻要在這裡按一下……”,然後畫麵上的紅白小球裡忽然蹦出了一個濕淋淋的奇形怪狀的不明生物,看上去像是個濕淋淋的披著鬥篷長著翅膀拿著叉子的小黃鴨。

觀眾們先是寂靜,然後歡呼聲鋪天蓋地地響了起來。

“就算死了也會有線索,”銀色長發的男人不為所動,往朗姆的方向看過去,“他總不可能憑空消失。”

掌聲和歡呼裡主持人表情僵硬,他憑借優秀的職業素養保持完美的姿態,小心翼翼地往身邊出現的生物看去,跟觀眾不同,他十分確定這是個人,而且是忽然在他眼前出現的。

不過下一秒不明生物就憑空消失,主持人鬆了口氣,聽到耳機裡的指揮,他飛快地宣布這是他們公司設計的最新形象,總算把這個場麵糊弄過去……

“嘖。”

朗姆說服不了琴酒,他惱火地轉過身對著電視機喊:“哪個蠢貨打開的電視?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新聞!”

他直接關掉電視機,背後卻傳來貝爾摩德涼涼的聲音:“這是你打開的,朗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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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小路真晝把被子裹成一個球,已經跟傑瑞上校一起在被子裡戰戰兢兢地待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就給拉萊耶遊戲公司打電話,但還沒打,就接到了來自那位送他邀請函的守秘人朋友的電話。

不過對麵不是他的朋友本人,而是警察。

“你們說……他死了?”

“是的,守先生被發現死在自己的家裡,沒有任何出門的記錄,但全身濕透,像是受到重壓而死,請問你知道什麼相關的線索嗎?”

“不、對不起,我隻是他的網友,不清楚他現實生活的事……”

北小路真晝掛斷電話,忽然打了個哆嗦。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利爪劃過金屬的聲音,熟悉的、流動的青色煙霧從門框裡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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