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6:死亡遊戲 你剛才為什麼不殺……(1 / 2)

北小路真晝捂著重新裂開的傷口,疼到眼前發黑。這次彆說紗布,就連外麵的衣服都變色了,他剛才跑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HP正在-1-1-1,幸好人還沒涼透傑瑞上校就在步美的幫助下逃出生天把護符帶回來了。

現在這座地下博物館的屋頂上全都是卡住的狗子,一個個狗頭顯得十分驚悚,甚至有獵犬正在低聲咆哮——但講道理,這裡沒有人去過宏偉之庭達羅斯,更沒人懂它們的語言,唯一懂的可能就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守秘人。

他用從博物架上隨手拿的平底鍋拍飛卡在他身邊柱子上的獵犬,回頭就看到鬆田對著立柱旁邊的畫像發呆,最後一隻怪物低吼著後退,將黑色的利爪對準了黑色卷毛的警察。

“鬆田、鬆——鬆田!”

北小路真晝喊著隊友的名字,扔下流星錘,啊,不是,是狂信徒先生就往這邊跑。

他先手扔出平底鍋將獵犬拍飛,抄起旁邊的鐵鍬把獵犬卡在了方形立柱上,掛在上麵的畫框嘩啦一聲碎掉,裡麵的畫像被撕成兩半飄落。

——很好,合理利用遊戲bug也是遊戲的一環,不然不要玩。

劇烈的痛感正在提醒他撕裂的傷口亟待處理,北小路真晝確定再沒有活動的獵犬後,用鐵鍬支撐著身體好不容易站起來,跟隊友宣布:“已經結束啦,鬆田,我們……”

但話還沒說完,鬆田陣平就用一種難以形容的、混合著憤怒和悲傷的眼神看過來,那是一種怎樣絕望和痛苦的表情?從認識他開始,北小路真晝已經好幾年沒有遇到他情緒這麼明顯的樣子了。

北小路真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抬起頭看到鬆田攥緊拳頭的時候,他本能地覺得不妙。

“萩原……”

鬆田陣平低聲念著友人的名字,聲音都在顫抖,卻又越過苦痛。他三兩步衝過來抓住北小路真晝的衣領,咬牙切齒地攥拳往北小路臉上砸去!

北小路真晝:“誒?”

所以他為什麼會被打啊!

北小路真晝剛想後退就被腳下的平底鍋絆倒,結結實實挨了鬆田一拳——好在沒真打到臉,但看鬆田的表情就好像他們之間忽然有了血海深仇一樣,鬆田根本就沒打算一拳就收手,下一拳還是真砸到了北小路真晝腦袋上。

痛痛痛、好痛。

雖然這一路上都痛到快要習慣了,但被朋友打還是不太一樣,北小路真晝用快要斷線的腦子仔細回憶自己乾了什麼,難不成剛才他頭昏眼花沒看清,拍飛的是人不是獵犬?

不至於吧,雖然他是有點疼到迷糊了,但不至於認不出人和狗啊!

北小路真晝沒機會抬起頭來確認剛才的受害者是人是狗,但有件事他非常確定,那就是——

【任務倒計時 00:11:03】

【剩餘 HP5/12】

這場遊戲的時間已經沒多少了。想想他們的任務,還是得讓鬆田和步美離開這裡。但是,他明明還有另一個選擇——

後背重重撞上牆壁,獵犬的咆哮聲好像就在頭頂,北小路真晝看著正扼住自己喉嚨的手,呼吸正在變得越來越困難,但他卻第一次有了“不應該是這個死法”的想法。

看鬆田這樣子就是臨時瘋狂狀態,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但就算這樣也不應該讓這個無論如何也想保護所有人的家夥背上殺死友人的過錯。不應該是這樣!都是這個遊戲的錯!

“鬆……”

北小路真晝試圖判斷鬆田到底還有多久才能清醒,如果需要好幾輪的話,他自己還能撐多久。

但就在他想喊鬆田名字的時候,鬆田陣平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烏丸真夜!”

真名。很久沒人喊過的真名。

北小路真晝在愣了好幾秒後才從逐漸缺氧的窒息感裡回過神來,想起他四年前曾經跟鬆田說過自己的真實姓氏,但名字……他可沒說過自己的真名啊……

鬆田是怎麼知道的?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攀爬而上,恐懼感攫住心臟,那一瞬間他甚至忘記了掙紮,但很快某種強烈的危機感就讓北小路真晝徹底清醒過來。

他伸手艱難地摸索,終於在黑暗裡抓住了某個柄狀的東西。剛才絆了他一下的罪魁禍首平底鍋就在手邊,現在他隻要先敲暈鬆田……

那不是還有時間完成自己的任務嗎?

——【你是故意被抓進來的哈斯塔信徒,你的真實目的是將你的隊友調查員作為祭品獻給偉大的深空星海之主,請祂降臨世間。】

北小路真晝抓緊了平底鍋,在這片埋藏真實想法的黑暗裡,又鬆開了手。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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