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小說?就是年輕人喜歡的那個……”朗姆對這種事是一點都不了解,輕小說是啥,比較輕的小說嗎?
波本解釋道:“對,在年輕人之間流行的一種偏向於幻想題材的文體,那張照片裡的人就是繼承人寫的輕小說的電影演員。我是在接觸到這點後才查到他身上的,這裡還有他當初參加Sneaker大賞獲獎時候的照片。”
那是從角川書店的年鑒上就能找到的照片,不過翻拍來看也能認出是朗姆提供的那張照片上的少年,除此之外這位繼承人沒有留下過任何痕跡。
波本繼續說:“他原本的筆名是虛數……很長一串,但後來正式連載第一部輕小說的時候就改名叫做‘北小路真晝’,這也是他在居民檔案上登記的名字。年鑒上有修改筆名的通知。”
那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朗姆先生很高興,高興到波本說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請朗姆先生幫忙把什麼雙重人格什麼哥哥弟弟實驗體的事兒給辟謠一下都爽快同意。
因為波本說他找了高手來合成照片,以演員弟弟的身份最終才見到了那位小說家,這可是莫大的犧牲,朗姆先生非常滿意。
所以朗姆轉頭就給琴酒打電話:“彆懷疑我的人,琴酒,就算波本是組織的實驗體又怎麼樣?他的來曆還輪不到你插手。”
琴酒:“……”
當時就在旁邊聽的其他人齊齊吸氣。
而此時還不知道朗姆是怎麼辟謠的波本先生,也就是公安警察降穀零,正站在城市的風裡披上下屬給他的衣服,準備前去找朗姆。
風見裕也有點擔心:“降穀先生,你真要去?”
降穀警官剛把另一隻袖子穿好,還在回複手機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消息。唯一沒給他發消息的是蘇格蘭也就是諸伏景光,不知道景光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不過既然萊伊特意通知他,那景光應該沒事。
彆的,就算是琴酒都給他發了條消息,問他打算活到什麼時候,彆人的都可以不回,但琴酒的不行,降穀零給琴酒回了條消息,說你等朗姆先生跟你解釋。
隨後,沒過多久,琴酒就給他回了幾個省略號,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朗姆不會繼續拖時間,他和琴酒都很想找到那位繼承人,以朗姆的謹慎程度他不會讓我來調查這件事,把情報透露給我隻能說明他快沒有時間了。”降穀零解釋說。
“但是……”
“蘇格蘭的事他有在背後推動,畢竟蘇格蘭不是他的人。朗姆想在琴酒和其他人之前把人搶到手,具體目的暫且不論,有件事我想知道——那位先生到底出了什麼事,才需要找一位失蹤幾年的繼承人?”
降穀零轉過身來,拍拍風見裕也的肩膀,越過他往外走:“所以朗姆一定會去找‘北小路真晝’,我得在那位小說家出事之前把事情解決掉,實在不行的話,那就隻有一個選擇了。”
畢竟朗姆終究會反應過來。
剛才降穀零有意識地跟朗姆暗示了一點關於那個什麼一次元世界的事,結果就是朗姆對此一無所知,要麼之前就是降穀零猜錯了(畢竟這玩意太過離奇,他自己都抱著不太信的態度),要麼就是組織真正的秘密就連朗姆都不清楚。
但無論如何他這次出現在日本的時機不對,萊伊昨天中午都看到他了,伏特加也是,等他們跟貝爾摩德見麵就會暴露,如果朗姆被喜悅衝昏的頭腦清醒過來,意識到波本在這方麵也有自己的打算、調查的線索也跟時間有所差異,那他就會重新開始懷疑波本。
所以,既然事已至此,他也利用了幸村在現實世界的身份,那他要做的事情就隻有一件——
“殺了朗姆。”降穀零說。
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幸村、他和景光都是安全的。
風見裕也追上來,有件事他一定要說:“但昨天出現的那個炸彈犯自稱‘北小路真晝’,降穀先生,你確定現在就……”
“風見,”降穀零停下腳步,轉頭說,“這種時候應該祝我武運昌隆。”
風見裕也原本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裡,最後他站在原地,說降穀先生你總是這樣,我會帶人接應,你一定要小心。
降穀零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跟風見裕也第一次見到他那時候的背影重合,隻是現在的心情已經截然不同。
-
明亮到晃眼的光,放著老舊音樂的唱片機,鋪在身下的黑色地毯。尚未從麻醉劑的反應中恢複過來的四肢,被綁在背後的手。
發生了什麼來著……
對了,就在他收到那條短信的時候,有人用麻醉子彈把他打暈,意識還沒徹底沉入黑暗的時候他掙紮著想去拿地上的手機,但它被另一隻手撿起來了,然後記憶就此中斷。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就出現在這裡,完全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天花板,結論就是他又被人綁架了。
彆的暫且不提,有件事他真的要說,一十四小時內被綁架兩次,邪惡的小說家你有什麼頭緒嗎?
“烏丸真夜君。”
有人站在他身後,拽著他的頭發把他強行拉起來,麵對坐在房間裡的那個老人——光頭、獨眼,很好,看起來就像是某美國電影裡的九頭蛇局長。
如果那位局長知道被這麼類比,大概會當場跨次元扔個核彈下來;雖然這麼說,坐在沙發上獨眼老人卻也有著十足的壓迫感,這壓迫感主要來源於隱藏在房間暗處的影子,和背後正踩著北小路真晝的腿強迫他跪下的家夥。
被撕扯的頭發讓他稍微清醒過來,而眼前老人的聲音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
北小路真晝閉上眼睛再睜開,語氣裡含著跟老師一模一樣的譏諷:“朗姆先生,這可不是接我回家的態度吧。”
獨眼老人盯著他看,仿佛一條毒蛇在打量他的獵物,最終他露出獠牙,嘶嘶吐信:
“真夜君,我知道你不想回家,隻要你告訴我通往永生之路的密語,我就放你離開,並且保證其他人都找不到你的下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北小路真晝冷聲回答,“朗姆先生,我以為我的中一病就夠嚴重了,沒想到你這把年紀也會有這種愛好?”
朗姆語氣篤定,傲慢地說:“你會說的。”
他的視線移到北小路真晝背後,製住北小路真晝的人就敷衍地回答“好好馬上”。
在聽到一點玻璃碰撞聲音的時候北小路真晝就想掙開,但對方先手卡住了他的脖子,將冰冷的液體順著紮進後頸的針頭推進他的身體。
“放心,朗姆先生是好人,不會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