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轉過身,朝著樓梯衝去。
阿龍在後麵喊:“老高,你乾啥去?”
高路說:“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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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沉悶的聲音在這個狹窄的地下空間響起。
吳小胖轉頭:“布及格,你敲什麼呢?”
貼著牆壁的布及格轉頭:“我看劇裡都這樣,敲一下就能聽出後麵有沒有機關!”
吳小胖點頭:“你說的對,我看的劇也是這麼演的!等等,我們該不會看的同一部劇吧?那你聽出來機關了嗎?”
布及格小臉上滿是嚴肅之色:“沒有!”
吳小胖:“……”
“這地方還沒我寢室大呢,”
胡畫也好奇的打量四周,說實話,沒見過這麼怪異的地方。
這個地方雖然沒他們的四人寢室大,但也不會太窄,穿過那個掛滿了布條的地方沒幾步,就是這樣一個正方體的空間,地上碎了不少瓦罐,黑色的碎片落在角落,裡麵隻有發黑的土壤和不明物質,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做的,估計是什麼垃圾。
正對著來的路的牆上,糊滿了亂七八糟的報紙,都是幾十年前的報紙,但並沒有糊滿整麵牆。
牆的前麵對著一堆碎石,碎石上插著幾隻已經燃儘的香。
除此之外,還有一地的雞毛,小石堆周圍更暗一圈的土壤,似乎是染過血,好像很久之前,有人在這裡祭拜過什麼東西。
報紙牆的旁邊一麵牆上,掛著六麵生鏽的八卦鏡,銅鏡掛的挺高,胡畫要跳起來才能看見,但因為鏡麵斑駁充滿了汙漬,根本照不出什麼東西。
而銅鏡正對著的是一尊鑲嵌在牆麵裡的石像。
細細看了一會,才能看出這石像不是鑲嵌在牆麵裡的,而是雕刻在牆上的,隻不過隻雕刻出了突出牆麵的一部分。
這四麵的牆,都是堅硬的石塊,部分地方混雜著些許泥土。
那石像越看越滲人。
石像的頭部是成年人的模樣,眼睛占比很大,顯得嘴巴很小,微微張開的嘴巴裡含著一枚雕刻出的圓形錢幣,額頭和臉頰兩側都刻著符篆一般的圖案,這圖案似乎還用朱砂填過顏色,隻是如今已經掉色掉的很斑駁了,隻留下凹槽的痕跡。
而它最古怪的地方還不在這裡,最怪的在——和巨大的頭比起來,它的身體完全不合尺寸,四肢又短又小,軀乾也很小,仿佛嬰兒一般。
“這雕像長得真醜,”
吳小胖點評了幾句,“還不如我們教學樓的雕像好看。”
胡畫:“那是偉人雕像,這個一看就是壞人雕像,能一樣嗎?”
嘩啦一聲吸引了幾人的注意,他們轉過頭才看見是蘇搖鈴,伸手拔了插在碎石上的香杆。
吳小胖:“你乾嘛呢!你不知道這種地方的東西不能亂改亂碰嗎,他們都很講究的!我看過我奶奶上供,我多吃一塊餅乾都要被打手。”
蘇搖鈴走向角落的小黑缸,“你覺得那角落的那些瓷罐是被人故意擺成碎成幾十片的樣子的?”
“肯定不是啊,一看就是被彆人砸了。”
“那不就對了。”
黑缸裡的水渾濁不堪,還散發著臭味,蘇搖鈴在裡麵攪了一會,戳出來一隻半個巴掌大的暗黑色的東西。
吳小胖一眼就認出來了:“小烏龜!”
蘇搖鈴看了幾眼:“是烏龜。”
“有人在這兒養烏龜?”
胡畫也跑了過來,“它怎麼不動,不會是在冬眠吧?”
蘇搖鈴:“我書上看見過一種說法,屋子裡放烏龜,可以擋邪祟惡煞。”
“對對對,八卦鏡好像也是捉妖的!”
吳小胖指著牆上的銅鏡:“你看,他們不是正好對著這個壞人雕像嗎?”
布及格明白了:“這隻小烏龜可以保護我們的意思對吧?”
蘇搖鈴:“活龜的確可以,但它已經死了。”
“死掉的烏龜放在這裡沒有及時換掉,隻會越來越……”
而且,這個地方掛著的八卦鏡也太多了。
一個可以擋煞,但這麼多個掛在一起,隻會起反作用。
無論是活龜還是八卦,都是擋煞的,腳下碎掉的這些瓷罐估計也是。
但如今,它們非但沒有起到該有的作用,反而讓這兒更邪了。
胡畫不信:“它隻是不動了而已,你怎麼知道它死了?”
蘇搖鈴:“烏龜冬眠會將四肢頭部都儘量縮回去,而且眼睛是閉上的。”
她將戳著烏龜的杆子伸到胡畫手電筒照射的地方:“所以,它的確是死了,而且已經死了很久。”
烏龜伸在外麵的肢體皮膚緊皺乾裂,隨著她的動作,四肢和乾癟的腦袋晃來晃去,脖子彷佛斷掉了一般,沒有任何支撐力量。
布及格被這晃動的脖子和小腦袋嚇得尖叫了一聲。
蘇搖鈴抬手就將烏龜扔回黑缸裡。
布及格臉色慘白:“你,你,你不害怕嗎,你怎麼還把它扔回去了,不是說要換掉嗎?”
“你有更換的活龜嗎?”
“沒……”
“那就是了。”
“不就是一隻死烏龜嘛,剛才還踩到死鳥的骨頭了,我媽說這些都是迷信,”吳小胖不以為意。
胡畫:“你剛還說看見你奶奶上供什麼來著,現在就成了迷信了?”
“我奶奶迷信,和我媽媽討厭迷信有什麼關係?”
吳小胖挺起胸膛:“而我,隻講科學!”
胡畫不想和他多廢話,她轉頭,手電筒又照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高守身上:“高守,你看什麼呢。”
高守轉過頭,麵容驚恐,眼睛都大了一圈了,“雕,雕像……”
胡畫走了過來,照向那詭異的雕像:“它怎麼了?”
吳小胖也湊過來:“不會動了吧?我看看,沒什麼不一樣啊。”
高守緊張的更結巴了:“沒,沒,沒……”
蘇搖鈴接過話:“沒動。”
胡畫:“沒動你怕什麼。”
“它,它,它……”
高守很急,但越急越結巴,導致所有人和他一起很急。
“它什麼你說啊!”
高守終於說出來三個字,“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