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嘉已經很不自在,不該溫柔的時候溫柔,像一種刻意挑逗,還要被他在耳邊問:“要推開我嗎?”
那樣貼近而濕熱的氣息,像一隻羽毛搔進耳朵裡,癢得人身體發顫。
雲嘉躲不開,內心裡也不想躲開。
她的裙擺過大,藏住他作弄人的手臂,兩片小而嬌嫩的皮肉被玩得一塌糊塗。
他卻還能保持清醒理智,告訴她:“不喜歡就推開我。”
話是他說的。
之後視若罔聞無論她怎麼喊停,說可以了,不要了,卻絕不允許她推開他分毫的也是他。
雲嘉自食苦果,是她允許一隻看似溫馴的老虎闖進花園裡橫衝直撞。
由相擊碰撞而產生的濕黏水聲一次比一次重,聽著人頭皮過電一樣發麻。
雲嘉缺乏觀察的視角,手掌朝下撐著,低下頭,隻能看見胸前和她自身膚色有異的那隻手,修長而骨節分明,手背的青筋用力攥握而凸起。
柔軟雪白的脂肪從縫隙中泄露出過分飽滿的姿態。
好在他還有沒有徹底失控,善心未泯,一旦有不克製的頂撞,使她將難耐的情緒全都蹙在眉間,他有所察覺,會親吻她耳鬢,放慢動作,給一些適應的時間。
雲嘉跟不上他的節奏。
更談不上適應,坦誠相見時刻的交談也幾乎破碎,他會問她的感受,這樣可以嗎?
體貼的話,配上過重的力度,過密的頻率之下,她沒有正常說話的機會。
而莊在卻懂她的肢體語言,她到了時,會偏過頭,磨蹭枕頭,脖頸比臉更紅,好似纖細的頸是泄洪必經的樞紐,脖子以下所有的神經感應,高速通過這裡,讓大腦接受多巴胺瘋狂分泌的快樂。
而感官刺激積累多了,疏通困難,這裡便紅了起來。
雲嘉結束在一股兜頂而來的燠熱裡。
體力也已經消耗到極限。
莊在
貼在她腰後的掌心感受到她身體裡小幅而隱秘的抽顫,細密的吻印在她耳邊,低聲安撫著很快就好。
雲嘉抱著他的脖頸細聲,說快一點。
這句有歧義的話,她不知道莊在是如何理解的,但很快就讓她的承受力瀕臨崩潰。
夜色漸深,似晦暗的海,她如小舟,被另一個人的力量裹挾著,丟進一片陌生而凶險的海域,猛浪拍擊,船身不承其力,浪起浪落,像要被折騰壞了。
說不清難受還是舒服。
雲嘉將碎發微潮的額頭抵在他肩窩裡,聞著一股熱氣騰騰的汗息混著荷爾蒙的味道。
她喊他的名字。
一聲聲的莊在,想討他的好心,卻適得其反。
莊在越發用力按著,不讓她躲閃。
將人靈魂貫穿的力度,漸深漸重,剝奪走她的語言能力,拚命呼吸成了比說話更重要的事情。
而莊在也終於停下動作,在此刻兩人共享的寧靜中,平緩呼吸,他俯身親了親紅唇微張,眼眸失神的人,用高挺的鼻梁蹭她的被汗濕脖頸,甚至去吮吻細膩泛紅的皮膚,告訴她,好了。
他離開的動作,給雲嘉一種比到來更體熱的感覺。
也可能是此刻的她過於敏感,稍碰即抖,眼皮也懶懶半睜著,看他沒什麼表情地取下嚴密包裹的東西,並不熟練地給橡膠圈打結。
她想起了蝴蝶結,下意識將視線從他手上,往下挪去。
那是一叢她從來沒有過的旺盛黑色。
親密接觸時,那些毛絨絨讓她很癢,溫馴老虎即使是蟄伏狀態也嚇人,生機勃勃的粉紅色,如此澀氣的顏色搭配,麵色再清冷正經也不管用了。
聖僧麵孔,淫/魔體質。
雲嘉在心裡留下鏗鏘有力且不負責任的使用反饋,閉上眼,也關掉腦子裡的胡思亂想。
沒過一會兒,安靜至極的房間響起窸窸窣窣的翻衣聲,察覺有人靠近,休息得差不多的雲嘉睜開眼。
莊在穿上浴袍,走到床邊。
“你剛剛好像流了一點血。”
隻有一點紅色,洇在乳白的膠質上,所以看得分明,但當時身體先於大腦,他來不及立即停下來,隻幾下,又很快被磨散了。
他擔心是她哪裡擦傷了,想要檢查。
雲嘉不讓。
感覺到他的手指的溫度,雲嘉下意識並攏膝蓋,悶聲說:“你不要再弄我了。”
他便不再動,陪著躺了幾分鐘,然後抱雲嘉去浴室清洗。
浴室的燈光明亮到無所遁形,更方便他檢查,他模樣認真,輕柔翻撥的檢查動作卻令雲嘉懸空的腳趾死死抓緊。
她想拒絕,還沒開口,就對上莊在抬眼看來擔心的目光。
那眼波,夜雨一樣潮濕清明。
肉眼可見之處,沒有破皮,但紅得厲害,有些腫,他不確定是過分運動充血導致的,還是受損的反應。
“碰到會疼嗎?”
雲嘉恨
他永遠這麼一碼歸一碼的嚴謹態度,害她每次都一個人長久羞恥。
內心憤憤之餘,惡向膽邊生。
?想看咬枝綠寫的《空白頁》第 68 章 正在加載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剛才被頂上去時,不止那裡濕了,眼睛也淌了一串生理性的淚花,此刻眼眶仍然微紅,眸底霧蒙蒙的,她便用這種眼神看著莊在。
她坐在水台鏡子旁,兩隻腿修長漂亮,即使彎起來,各搭一邊,也賞心悅目。
細白的手指接替了莊在的檢查,甚至將那裡微微打開,露出一些飽受摧殘的粉色。
她將他一身鬆垮的浴袍擬作白衣,對他弱聲說疼。
“你就隻檢查嗎?莊醫生,不幫我治療嗎?”
一瞬間,莊在臉上神情還一派淡漠如雪,但驟然緊縮的瞳孔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喉結隨吞咽沉了沉。
雲嘉雖有內在滋生的羞恥,但完全滿意他的反應。
她鬆開手,準備下來,嗲聲道:“開玩笑的啦,莊醫生。”
但他角色帶入很快,按住她,俯身埋下頭顱去吻。
刺激之後的刺激,雲嘉不能招架,很快被舔透,兩隻漂亮的腿完全軟下來,搭在他肩膀上。
雲嘉為此付出的診費,是跪在熱氣繚繞的浴缸裡,重新承受被她招惹起來的東西。
等一切結束,這個夜晚已經過去大半。
雲嘉累到極限,站著吹頭發都成了受刑一樣的痛苦,莊在折了厚毛巾放在自己的腿上,披散著濕漉漉頭發的雲嘉躺下來。
他調了低檔暖風,動作輕柔,幫她吹乾頭發。
如果不是耳邊的吹風機做不到完全靜音,雲嘉閉著眼,不到三分鐘就能睡過去,但是莊在似乎沒有困倦,大腦也清晰。
暖房趴那晚雲嘉拋出去的問題,此刻她自己都快不記得了,莊在卻清清楚楚列出。
逐條解釋,邏輯清晰。
雲嘉迷迷糊糊聽完,從側躺變成正躺,看著他,疑惑道:“怎麼聽著像檢討書?”
這有些為難優等生,莊在說:“我沒寫過檢討書。”
雲嘉噗嗤一聲笑。
他將吹風機放到一邊,麵色溫和而認真,寬大的手掌貼著雲嘉的臉頰,低著頭問:“我這樣哄你,可以嗎?我知道我令你失望,但你說過你會教我的,如果我做的不好,請你給我改變的機會,不要放棄我。”
這樣溫淡的聲音居然頃刻趕走了雲嘉快糊住腦子的瞌睡,她眨了眨眼睛,因他能說出這樣的話而感到不可思議:“你說什麼?最後一句。”
他似乎不習慣說這樣的話,即使是重複,都不自然地抿了一下唇:“不要放棄我。”
短暫的心潮湧起,雲嘉忽的意識到另一點。
“那在今天之前,你都做好了被我放棄的準備是嗎?”
他一瞬語塞。
雲嘉坐起來,麵對他:“我想聽真話。”
莊在停了兩秒,隨後轉頭掃了一眼酒店的房間,從裝飾到家具都透露著法式風情,他移回目光說:“如果這次沒有過來,以後
還會過來的。”
雲嘉正不解。
他接著往下說道,“不止這裡?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有很多你去過的地方,我都做了記錄。”
在他原來的想法裡,雲嘉最終會和門當戶對的人步入婚姻,即使不是他,他也非常願意祝福她這一生與人白頭到老,幸福快樂。
但他做不到去見證。
旁觀她美滿的婚姻,甚至留在雲眾與她未來的丈夫共事,偶爾從旁人津津樂道的八卦裡聽一聽他們夫妻的甜蜜消息。
他沒辦法在那種環境中長久保持忍耐。
他已經實現了普通人的財富自由,也做好了旅行攻略,等雲嘉結婚,他就會辭職,工作太久,就當給自己放個長假,他會把雲嘉去過的地方都去一遍。
至於他最後的結局是什麼,他會停在哪裡。
他也不知道。
雲嘉問:“關於我的旅行攻略?什麼時候做的?”
“前年。”他稍想一下,報出時間,並解釋道,“盧家湛寫過一本書叫《一路越野》,你還記得吧,你在曲州隨手翻過。”
雲嘉點點頭。
“前年他正在寫這本書,寄了一些初稿給他的朋友或是親人,給他寫一些話,作為書的附錄,當時看了他的初稿,就有了這個計劃。”
“如果我嫁給了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呢?我並沒有婚姻美滿。”雲嘉不想讓這個假設太沉重,“就比如,阿拉伯的石油王子。”
莊在果然笑了一下,那笑如一揮即散的霧,在雲嘉說到“你還會按照這個計劃離開我嗎?”又很快消失了。
他撫摸著雲嘉的長發,在思考,卻遲遲沒有答案,良久才露出痛苦的迷茫,嘗試著出聲:“我不知道,我現在好像比以前更舍不得你,或許……如果有那一天,或許,以前無法忍受的,也可以忍受……我不知道。”
雲嘉輕輕捧住他的臉,中斷他痛苦的思考。
“彆想了,不會有那一天的。”
他按住她撫在自己臉上的手,直直望過去,眼眸中無聲的執念翻湧,連語氣也是少有的試探,好似一個無神論者忽然有一天匍匐跪佛。
“真的嗎?”
雲嘉被他這樣死水生瀾的眼神刺得呼吸加緊,頓了頓,說:“如果是假的呢,我騙你的呢?”
莊在的眼神柔和下來,甚至抽出一絲笑容:“假的,就騙久一點。”
另一句話,莊在隻看著她,在心裡默念過。
如果有真的機會,我會放下一切、用儘最後的力氣去爭取這一點可能,不曾得到就算了,可偏偏得到過了,我不可能做到坦然地失去你。
但求,氣儘力竭,悔無可悔。
“放心好了。”
雲嘉低頭在他臉上輕吻一下,“不會騙你的。我爸爸找我聊過天了。”
“聊什麼?聊我們?”
雲嘉喜歡在他嘴裡聽到“我們”這種說法,微微含笑,點了一下頭。
父女新春夜話,雲鬆霖問她是不
是真的喜歡莊在,提出一個雲嘉從沒有考慮過的角度。
“莊在不是司杭⒁[]⒁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也永遠不可能是司杭,如果你們戀愛了又分手,絕不會像你和司杭之前那樣,兩家人體麵笑著圓場,就當無事發生一樣說著尊重你們年輕人戀愛自由,明白嗎嘉嘉,你和莊在,永遠做不到勢均力敵。”
“在你的世界裡,沒有一個人會替他說話,包括你舅舅家,一旦感情破裂,他是不可能像你像司杭那樣安然無恙回到原來的生活裡的,即使他用儘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也沒辦法在你所處的世界裡拿到及格分。”
“配不上你,是他永遠擺脫不了的原罪。”
“他以後的一切成就都會因此大打折扣,他的瑕疵不足也會因被過分關注,得到成倍的罵聲。”
“隨心所欲隻是你愛一個人的特權,所有的反噬都會落到他身上去。”
“你考慮過這些嗎?”
每一句,都分量十足似重錘叩問進雲嘉心裡。
雲嘉向莊在坦白:“我沒有考慮過,所以暖房趴那天我才會那麼理直氣壯地跟你生氣,我隻是想我們都能開心,都能沉浸其中享受戀愛,我忘了你的處境和我不一樣,我們之間開心的代價也不同。”
“但我現在知道了,我也會改的,你也要給我哄你的機會,你不要總是沉默,總是忍耐,我不想你一個人難過。你現在又不是一個人,我來陪你了。”
莊在眸子漸漸泛紅,眼底湧起霧潮。
眼前的畫麵似曾相識,雲嘉想到有一年除夕夜去民俗街給他送餃子,他站在充盈藍色冷光的便利店門口,衣衫單薄立於深冬夜晚。
看著她時,也是這樣的表情。
雲嘉聲音輕輕的:“你是不是要哭了?”
同樣的問題,民俗街那次雲嘉也問過,彼時他低下眼睫否認說,風太大了。
此刻他低聲說,好像是。
那些眼眶裡的濕霧,終於不再被舊年的寒風吹散,清澈的,凝成一滴完整地墜下來。
雲嘉心臟一顫,立即用柔軟的指腹替他去抹。
他的臉是溫熱的,眼淚微涼。
下一秒,雲嘉就被他一把抱住,用緊得快要透不過來氣的力度,她一動不動,小心翼翼呼吸著,連睫毛扇動的頻率也似放緩,完完全全由著他用雙臂來確定自己此刻的存在。
“莊在。”
過了一會兒,她又喊了他一聲,說:“民俗街除夕夜那一次,如果你也掉眼淚了,我也會幫你擦的,我不喜歡看到你難過,我總是忍不住心疼你——好像從第一次見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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