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臉皮薄的稍稍紅了臉:“我等是讀書人,不會……”辯駁的話在眉大家淡漠的神情中卻再也說不下去了,這景園裡的風月嬌娘還都在呢!若是眉大家不出現,難道他們品茶八位宴結束後就離開嗎?自然不會,還是要看看嬌娘的歌舞,興致來的也有偷偷成了好事的,這種被稱之為風流美談。
“所以文人最是多情,”眉大家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轉向那幾個眼中微亮,帶了幾分莫名情愫的風月嬌娘,“也最是薄情。”
那幾位嬌娘臉色微變:這些少年公子多非富即貴,生的就算不俊秀,也看起來甚是文雅,未嘗沒有初入風月場的動了那種心思,就算被贖身贖回去做個妾也是好的。
這種事情在金陵風月場並不少見。
……
衛瑤卿不自覺的蹙起了眉頭:雖說已有三年多未見了,但不知道為何,她還是本能的將眉大家說的這話套到了廟遠先生身上,眉大家說的不會是他吧!
當年,雖說她還小,卻也長著眼睛,看得出眉大家對廟遠先生是有情的,那每每看到廟遠先生便發紅的耳尖足可表明了什麼。其實說起來,她是天生不帶把,所以沒有辦法,但她想,她若是個男子,一定很難拒絕眉大家這樣的美人。
還記得離開金陵前一夜,眉大家身著露肩旖旎的裙衫敲響了廟遠先生的門,雖說什麼都未說,但此舉已說明了一切,令人詫異的是,廟遠先生最後跑去和黃石先生擠在一起睡了一晚上。
她大概是天生學東西快,不僅陰陽術學的快,那種葷話,壞事學的更快,大早上的踹開了黃石先生和廟遠先生的門,把在床上的兩人吵醒了,說他們鶼鰈情深、琴瑟和鳴。結果被兩人追著想要打她。
而後第二天,廟遠先生就帶著她不告而彆了。
如此想來,還真真要佩服一下廟遠先生的定力呢,真是個男人!衛瑤卿暗暗豎起了大拇指。心道,她若是個男人,未必把持得住啊!
先時站在橋頭上,未完全看清楚眉大家,眼下,衛瑤卿再次掃了她一眼,卻看到了她腰間掛著的一塊玉佩流蘇,不由愣了一愣。
這個東西嚴格來說是她的,是張明珠的,但當年同廟遠先生出門在外,總是天大地大活著最大,所以有時候事急從權,也會當掉一些身上的事物,這塊玉佩就是當年被廟遠先生拿走當去的舊物,兩人就為了看一場眉大家親自跳的舞。當然,事後證明,這場舞看的是值得的。
一個主意油然而生。
她眼下這是小仆役的打扮,自然沒人注意,衛瑤卿低了低頭,向眉大家的方向疾走而去,撞了一下眉大家,周圍立時響起了一陣怒喝聲。
“你這仆役不長眼是不是?”“怎麼走路的?”“把眉大家撞疼了拿你是問”……
還來不及道歉,眉大家便一言不發的走了,或許這裡的事情對她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眉大家都走了,衛瑤卿道了兩聲歉,便迅速穿過月門,走了出去,而後出了門,拿起手上那塊玉佩感慨道:“這真是跟妙手空空宋二學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