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莽撞的小廝,自然少不得一頓嗬斥,好在婢女正忙,隻訓斥了幾句,便放過了她。
不多時,那群婢女便端著飯食從後廚出來,一步一搖向西南府衙練武之處走去。
她躲在假山後麵露出了一個腦袋,小心翼翼的追了上去。
又是統帥,又生的好,眼下赤著上半身的鐘黎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難得的雄性魅力。光看身邊偷偷看他,臉色發紅的婢女就知道了。
眼看飯食來了,他抬了抬手,從身邊小廝的手中取過一枚銀針,一道一道菜試了試,眼看未變色,這才向擺了擺手,向屋裡走去。
瞧著還挺細心的,還好,她沒下毒,銀針自然不會變色。
而後便是用飯,看他胃口還不錯,吃了不少,婢女們收拾了碗筷從屋裡走了出來,門關上了,沒有大事的時候,鐘黎似乎有小憩的習慣。
提著碗筷的婢女們扭著腰肢依次前行,誰也不曾注意到有個小廝從一旁假山石中閃了出來,劫走了走在最後的一個婢女。
……
鐘黎大人在小憩,所以大家都有意不往這裡而來,趴在假山石裡的衛瑤卿耳尖動了動,聽到了一陣不同尋常的響聲,這才從山石中再次閃了出來,向鐘黎休息的屋子走去。
平日這時候沒有女子走進來的屋中眼下洋溢著香脂水粉的味道,她從地上零亂的衣物中總算找到了那條褲子,以及褲子上的掛著的手令。
真是太簡單了,得來全不費功夫!
不能再耽擱了,衛瑤卿收了手令出了門直向城門而去,順帶在驛站裡備下了馬車。
一塊混合著汗水和以及女子口脂印的手令在守衛麵前晃了晃,在守衛變幻莫測與不敢置信的神情中,他們進了城。
延禧太後坐在馬車裡沒有說話,太子殿下身子不好,有知覺的時候並不多,倒是安樂公主看了一眼那手令,有些詫異:“沒想到這位眼下西南府的守將是個這樣的人物。”
衛瑤卿乾咳了兩聲:“鐘大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可以理解。”
坐在馬車前的裴宗之低頭嗅了嗅,便退到一旁去了,估摸著也是聞出了什麼味道。
用手令進了城,而後便揚鞭直向另一側城門口而去,不管如何,先出城再說。眼下劉姓皇族的人說不準都快下天塹山了,被追到那就麻煩了。
好在這一折騰,他們沒有耽擱,馬車已到城門口。衛瑤卿再一次展示了一番混合著汗水、香粉與女子口脂印的手令,守城門的守衛表情古怪,卻還是讓了開來。
眼看馬車就要越過城門,遠遠聽到鐘黎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攔住他們!”
守衛一愣,裴宗之反手甩了一馬鞭,馬車就越過了城門向外跑去。
“他怎麼那麼快?”衛瑤卿不解。
安樂公主乾咳了兩聲,臉色發紅拉下了車簾。裴宗之也朝她瞥了過來,衛瑤卿愣了一愣,等到反應過來也沉默了。想不到公主也懂這個,衛瑤卿撇了撇嘴,察覺到裴宗之瞟了她一眼。看來大家都聽懂的嘛!但她說的快,還真不是這個意思。
被大家誤解了啊!
“我是說藥效沒那麼快醒過來。”她解釋了一句,也不管這兩個人閒著有沒有亂想,轉頭看向身後。
鐘黎臉色難看至極,身邊似乎還站了幾個人,看身上的衣袍並非西南府中的下人或者府兵,很有可能是劉姓皇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