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劉姓皇族的人比他們預料的來的還要快,而且還去了趟西南侯府,將不甚清醒的鐘黎弄醒,鐘黎這才趕了過來。
不過眼下卻不是糾結這事情的時候,鐘黎可不是孤身一人前來,他的身後還帶了不少府兵。
手令在她手裡晃了晃,衛瑤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現在把手令還回去還來得及麼?”
她收了手令。普通的馬車哪比得上鐘黎的那群人,衛瑤卿回頭看了眼追兵,一柄羽箭與她臉頰擦過,險些射到她的人。
她拍了拍一旁的裴宗之:“你斷後吧!我扛不住。”
“你可以用陰陽術。”裴宗之看了她一眼道,“你去斷後……”
“為什麼每次都是我斷後?”
“我是日行一善,你是有所求……”話音剛落,馬兒一聲嘶鳴,摔了下去,未來得及收力,馬車晃了晃,一陣劇烈的震顫,重重的壓向一邊。
馬車一側的車輪散了一地。
馬車壞了。
“這下好了,不用爭誰斷後了,都得留下了。”衛瑤卿歎了口氣從馬車中取出自己的傘抱在懷裡。
延禧太後、再次陷入昏迷的太子與安樂公主坐在馬車裡。
“小心一些,彆出來。”她道了一句便跳下了馬車,看一旁還坐在馬車上的裴宗之,裴宗之這才走了下來,臉上那假褶子還在,還是一副老翁的模樣。
隻是這老翁模仿的不太像,人站的筆直,身形挺拔,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哪像個真正的老翁。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好歹她畫的還是一張少女的臉,總比他要好得多。
他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妥當。
少女將竹傘撐開,轉了幾轉,齒輪咬合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站在一旁看鐘黎帶著人向這裡逼近,突然出聲:“起風了!”
說是起風,實則形容已經太過委婉了,天地間飛沙走石,傘麵正中央開了一道口。
刹那箭雨如潮湧來,說是箭卻比一般的箭要細上太多,箭尖處散發著幽幽的光芒,即便眼下是白晝,在飛沙走石中,還能看到帶著詭異熒光的箭雨瞬間湧來,將人吞沒。
“這是什麼東西?”
“像是夜間的鬼火,怎會出現在白晝?而且如許之多?”
湧來的箭雨製住了鐘黎與兵馬的追擊,飛沙走石間,他腦袋上重重的挨了一記,本能反應的一撈,一塊沾著胭脂香粉的手令出現在了自己的手中。
一開始憤怒追出來確實是為了手令,但眼下可不是因為手令的緣故了。鐘黎收回了手令,原本準備下手令廢除的命令的,如今倒是免了。
飛沙走石環繞在身旁,目之所見唯有昏黃的塵土。
雖說不是夜裡,其實等同進了夜裡,不同的隻是顏色,那如許多的鬼火吞吐而來。他向後退去,身後幾個報信的劉姓皇族中人站了出來。
這不是他要做的事情了,陰陽術士的手段自然該由陰陽術士來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