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西南府都過來了,剩下的路我自然也能順利通行。”衛瑤卿起身,摸了摸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瞪了他一眼,“不要亂動我的頭發。”
“我沒有摸過女孩子的發髻,看著好玩而已,”他攤了攤手,一臉無辜,“我沒有惡意的。”
“仔細被人當作登徒子,搶回去當壓寨相公,你以為每個女子都像我這麼大方不與你計較麼?”衛瑤卿瞪了他一眼。
裴宗之聳了聳肩:“彆人我也不會隨便亂碰,就是知道你不會計較我才揉著玩的。”
“什麼意思?看我好欺負啊!”女孩子朝他齜了齜牙,一臉凶相,奈何眼下已經不是易容過後那張不倫不類的臉了,原本的衛瑤卿這一張臉長得精致秀麗,如此凶相的表情非但不凶悍,還有幾分可愛,沒有半點震懾人的作用。
“不過,話說回來,就這麼把你放下山,天光大師放心麼?”衛瑤卿問道,說著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裡有明顯的狐疑。
裴宗之點頭:“應該是放心的吧!他讓我緊看大楚命脈,一切要順天勢而為,伺機行事,我覺得學到如今,我已經不比他差了。”
“伺機行事?”衛瑤卿敏銳的捕捉到了其中的四個字,看著他,喃喃,“換我我可不敢讓你伺機行事。”伺機行事,說明白些不就是自己看著辦麼?讓裴宗之自己看著辦,這個……呃,反正換她,是絕對不會讓他自己看著辦的。
……
肅州府附近一共不過四五座城池,因為要急著趕回長安,也不便多留,所以第二日一早,他們便換了一輛新的馬車上路了,有林蕭和相護肅州境內應當沒有什麼問題了。林蕭和自然不會吝嗇侍婢之流侍候左右,但安樂公主堅持照顧太子要她親力親為,是以侍婢也隻能在一旁打下手。
縱然安樂公主藏的再好,林蕭和也看到躺了在馬車裡隻偶爾能說個一兩句話複又陷入昏迷的太子,不由神情有些古怪,趁著中午歇息,原地準備飯食的功夫,林蕭和走近她。
“衛監正。”林蕭和抬了抬手。
衛瑤卿抬手還禮:“林總兵。”
“我有一事相問。”
衛瑤卿看著他:“可是想問太子的事情?”
林蕭和點頭。
衛瑤卿朝他笑了笑:“我隻領命送太子他們回長安,彆的一概不知,林總兵不會不知道吧!”她說著有些驚訝的打量著林蕭和,據她所見,林蕭和是個聰明人,應當不會問她這種問題。事關儲君生死問題,多數人都是要回避的,問了也不會回答,就譬如衛瑤卿現在的答案。
“我知。”林蕭和說道,略略一遲疑又道,“衛監正手執令牌,可號令五城兵馬,若我沒猜錯的話,衛監正是要穿肅州,上山西路,過關東而至關中長安了吧!”
衛瑤卿點頭。
“那可能有麻煩了,山西路的一支五城兵馬在五度關,五度關總兵方唯是宮中賢妃娘娘的兄長。”林蕭和說道。
衛瑤卿神色微凝:賢妃娘娘是六皇子晉王李利的生母,李利也是朝中適齡的皇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