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就算不是絕對的壞卦象也絕對不可能是好卦象。”衛瑤卿歎道,“知道卦象的隻有祖父和天光大師了,祖父不在了,自然也隻有天光大師知曉了。”頓了頓,她又看著他道,“我出身張家,而且是嫡長小姐,自幼又是族中兄弟姐妹中最聰明的那個,家裡誰人不寵我?那時候,我也以為自己是最好的,誰都比不過我,自然不服氣。”
“因為在那時候的我看來,我這麼好,他能收我為徒是他的福氣,誰料他居然拒絕了……”
裴宗之看著她:“你還挺有自信的,”女孩子頭上的發髻已經散開了,不過這不妨礙他繼續揉著玩。
“年少氣盛,更何況,我不論出身、天賦、實力確實有氣盛的資本。”
“所以我當場就質問了,為什麼不收我為徒。你知道天光大師說什麼?”衛瑤卿問他。
裴宗之搖頭:“我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他說他已經有徒弟了,叫裴宗之,也是個很出色的弟子,所以不能再收我了,又說廟遠先生很了不得,便把我扔給了廟遠先生。”
裴宗之怔了一怔,而後恍然:“所以他在讓我背鍋。”
女孩子輕笑了兩聲:“對啊,那時候我可生氣了,雖說沒見過你,但你的名字已經在我這裡記下了,而且還在上頭打了個叉,那時候我還剪了個醜醜的小紙人,給他取了個名字叫裴宗之,不高興了拿來練點煞的手段。”
裴宗之眉心跳了跳:“此事可與我沒什麼關係。”
“我知道,後來長大了些,我就知道了。他如果真想收我的話,這些都不是什麼大問題,說穿了,就是天光大師不想收我的借口而已。”衛瑤卿說著看了他一眼,“你隻是個背鍋的,但即便如此,討厭是避免不了的。”
“而且廟遠先生也是個被禁錮一隅的可憐人,說到底就是我與廟遠先生被扔到了一旁,任我二人自生自滅,能長成現在這麼厲害,可見我當真沒有埋沒那身天生道骨,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女孩子抿了抿唇,有些得意。
“那後來呢?”裴宗之繼續問道
“後來十三歲那年,我回到實際寺,而後看到了你。”衛瑤卿說著目光還在他身上打轉,頗有幾分不是滋味的樣子,“你們裴家的公子長著一副好看的皮囊,而且當時的年紀,哪顧得上了解什麼內在,也不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以本來就是背鍋的,自然也就不恨了。”
“我好看的可不止是皮囊。”他插嘴道,“還有人品和實力。”
女孩子看著他,表情古怪:“你還挺自信的。”
“黃石先生曾讓我對自己的長相有點數,後來我就一直很有數。”他說道。
衛瑤卿沉默了片刻,自動略過了這個話題:“好了,不說這個了。怎麼?你還準備對他們三個動手嗎?”
裴宗之收回了自己的手,默然:“你給過我機會,我下不了手。”
“所以?”少女歪著頭問他。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子的臉上頓了一頓:“上山西路之後,我就走了,你們小心吧!這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再如何乾涉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