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如冠玉、劍眉星目,英氣逼人,鏡子裡露出一張這樣的臉來,如果不是有意在臉上做了修飾,隻怕會更顯出色。
“我與兄長雖是雙生,長的卻並不相似,更遑論一個是男子一個是女子,隻是沒有想到現在居然能以假亂真。”安樂公主看著自己鏡中的模樣有些詫異,複又看了眼躺在床上,做了粗粗修飾,假扮成安樂公主的太子。
衛瑤卿在太子的臉上掛上麵紗,聞言笑了笑:“其實還是有些相似的,隻是殿下與太子一男一女,平日穿著打扮南轅北轍,若是細看,五官之上,殿下與太子差異並不大。”
“還要多虧你的妙手。”安樂公主看向鏡中自己的模樣,華服錦袍,頭戴發冠,一時晃了晃神。
“兄長如今的模樣禁不起折騰,”她看了許久自己鏡中的模樣,這才轉過身去,不再看了,“倒不如我來,兄長護我多年,這一回,輪到了我來護兄長了。”
“殿下仁孝。”衛瑤卿站在一旁說道,說著走到門邊,看向外頭。
“外麵方唯的人走了麼?”安樂公主攥緊衣袍,有些緊張。
“還不曾。”衛瑤卿說道,“殿下不必慌張,眼下確實也沒有把方唯的人調走的理由。我們如今身在五度關,五度關總兵自然有保護我們之責。”
“若我們在府裡出了什麼事,方唯也要被問責的。”
“他其實什麼都不用做,隻需拖上一些時日,兄長就撐不到長安城,見不到父皇母後最後一麵了。”安樂公主臉色沉了下來。
“所以需要公主假扮太子出麵,”衛瑤卿說道,“也是借機告訴方唯太子現在身體還不錯,他就算拖的了一時也拖不了一世。”
安樂公主沉凝了片刻:“那樣的話,他會如何?”
“這就不知道了,是看他老老實實的護送我們離開還是為了晉王殿下殊死一搏?”
“我知道了。”安樂公主點頭,“我信你,隻是祖母那邊……”
“太後的心病不在我們身上,公主放心,太後不會插手我們的事的,她也想儘快離開。”這一點,她倒是敢保證,不說她了,就是安樂公主也看得出來,延禧太後的心病都寫在了臉上。
安樂公主深吸了一口氣,頓了頓,又奇道:“既然能易容,你為何不幫我們易容離開?”
“殿下,我們在肅州府是露出了真容跟林蕭和離開的,眼下若是易容,自然能走,但這般回到長安,你們將如何自處?”
“方唯隻要不動手,就是大楚的忠臣,也是陛下信任的重臣。”衛瑤卿說道,“陛下給我手令號令五城兵馬,自然是信任他們。”
“若是我們易容而歸,那就是不信任陛下的人,陛下會怎麼想?”
安樂公主正要說話,突然響起了一聲驚呼。
是一路上幾乎沒有什麼動作的太子,他還是閉著眼睛,眼皮卻跳動,似是想竭力醒來,呼吸也急促了不少。
“這是怎麼了?”安樂公主疾步行至床邊,“哥哥怎會突然如此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