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
因為來了不少貴人,所以知味園夜裡還是有值夜的護衛在來回走動的。
寅時,正是人最困的時候,知味園門口值夜的護衛打了兩個哈欠,便聽到淅淅索索的聲音響起,頓時手放在了腰間的佩刀上,警醒起來:“什麼人?”
黑暗中似有人影一閃而過。
“追!”護衛當機立斷下令追了上去,門口無人,便在此時有個人影翻過了牆頭進了知味園。
追了半天一無所獲,隻腳邊散落了兩張黑乎乎的剪紙,看形狀似乎是兩隻小貓的形狀,護衛對此不感興趣,確定當真沒什麼人之後,這才回去了:“許是什麼野貓之流吧,我等回去吧!”
回到門口依舊同先時一樣,沒什麼異狀,護衛繼續守著。
……
棗糕再次醒來時對上的便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說陌生是因為這張臉怪怪的,看起來不倫不類的,說是熟悉,是因為擦去了一半的易容事物,至少那露出真容的半張,她很熟悉。
“小姐。”棗糕雙眼一亮,坐了起來,人卻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昨日睡得甚好,倒頭就睡,沒有一點認床,“棗糕依著您的吩咐多掛了兩盞燈,您是這樣找到的?”
一邊擦去了臉上的易容事物,因為不敢點燈,便將床頭的夜燈挪近了一些,衛瑤卿點了點頭:“棗糕做的不錯,昨天可發生什麼事了?”
棗糕將經過大抵說了一遍:“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什麼事,小姐也早料到了。”說著又伸手打了個哈欠。
洗完臉的衛瑤卿站了起來,走到桌邊,拿起未曾收走的藥碗仔細嗅了嗅:“裡頭加了安神草,所以你這一覺睡得這麼踏實,我方才叫了你好久。”
“安神草?”棗糕愣了愣,她認識的字不多,但一個“安”“神”“草”三個字都是認識的,“那醫女開的藥貼上沒有這三個字啊!”
“藥方上當然沒有,因為這並非必須的藥草,吃了沒什麼,不吃也無妨,頂多就是讓你睡踏實一些罷了。”
棗糕怔了片刻,從床上爬了起來:“所以,小姐,你的意思是薛大小姐懷疑我了?”
“我不知道。”衛瑤卿脫去了外袍,露出了裡頭的中衣,“不過,若薛大小姐是個心細如發之人,應該自你蒙著麵紗過去就會懷疑了,這隻能說明,她的懷疑未曾斂去。而你便是知道她下了安神草,也不能說什麼,生病的人服些安神草好好休息,沒什麼壞處的。就算去問她,旁人隻會說你小題大作而已,辜負了薛大小姐的一片好心。”
棗糕聽的瞠目結舌。
“若是連這點刷子都沒有,薛大小姐也不可能有這樣的名頭。”衛瑤卿說著因為換衣裳時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口,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