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疑問。
官家忙道:“能來的,這裡就是大公子的家,什麼時候都能來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裴宗之用沒有抓著鴿子的手做了個攤手的動作,對著裴羨之道:“聽到了麼?我能來的。”
裴羨之正要說話,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道客氣有禮的施禮聲。
“裴先生!”崔璟向裴宗之施了一禮。
裴宗之嗯了一聲。
正要說話的裴羨之也因著崔璟這一聲施禮聲反應過來,有外人在場,這些……確實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話。隻是雖說暫且壓抑住了心裡的無名之火,在看到裴宗之手裡那隻撲騰的肥碩鴿子時,他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你朝一隻鴿子撒什麼氣?”
這是裴府的信鴿,這一隻不知道怎麼了,竟落到他的手裡了。
“撒氣?沒有啊!”聲音淡定自若。
“那你抓它乾嘛?”
“肥了,又飛不動。”裴宗之道,“留著也沒用。”言外之意,可以吃了。
“你……”才壓抑下的怒火再次冒了出來。
裴宗之似是察覺了什麼,看了他半晌,將手裡的鴿子遞給了一邊的官家:“算了,帶下去吧!”
官家應聲,抱著那隻肥鴿子下去了。
這一段小插曲過後,裴宗之在竹亭一邊坐了下來,不說話了。
崔璟看向眼前的二人,這兄弟真是沒有半點兄弟情深的樣子。可以說半點沒有辜負裴宗之被帶走的二十多年,親情淺薄。
安靜了片刻,裴羨之也不再看裴宗之,開口還是原先那般客套熱情的為他介紹了起來。
“叔公愛竹,素日裡最喜到竹亭裡小坐。”
崔璟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笑意:“祖父也愛竹,家中亦修有竹亭。”
……
交談愈發融洽。
“我如今在國子監讀書,可惜來長安時九公子已經下場功名在手,不然也能得幸與九公子做一回同窗。”
“這些都是虛名。”崔璟道。
確實,科舉於尋常學子或許是一步登天的好機會,但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不過錦上添花而已。
“九公子六藝精通,如今國子監中聲名尤在。”
“過獎,羨之胸有抱負,不在六藝,往後才是前途無量。”
……
裴羨之再次瞥了一眼一旁的裴宗之,眼角抽了抽。
崔璟亦在這時候停了下來,沉默了半晌,終究是轉頭,正色看向裴宗之:“裴先生,可是璟有何不妥麼?”
裴羨之隻覺自己額頭青筋跳了跳:放了裴府的信鴿,他人倒是安靜的坐了下來,但還在作妖,眼睛直直的盯著崔九看,他幾次三番眼神示意他,偏他好似看不見一樣,盯著崔璟看,如此無禮的舉動,終於讓崔璟忍不住開口質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