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宗之搖頭:“沒有。”
答罷,繼續看。
裴羨之臉色越發難看:“你看什麼?”
“看他。”裴宗之說著瞥了眼一旁臉色難看的裴羨之,挑眉,“不能看?”
在一旁沉默了片刻的崔璟此時開口道:“可以。”
他崔璟自然的不懼人看的,被人看這種事情他自懂事開始就常有,應當已經習慣了。隻是這樣的看……他不自覺的側了側身子,不能背對,但側身對著應當不要緊吧!
“裴羨之。”裴宗之突然出聲喊了他一句。
裴羨之沒好氣的回了他一句:“乾嘛?”
此時,他還不知道眼前這個人即將問出一句讓後世史官文人捧腹又津津樂道的話。
裴宗之指著對麵的崔璟問他:“我與崔氏九子孰美?”
這一句問出了後世記載《大楚史》上的兩位頗具“美”名的男子,一向記事,甚少描繪其人樣貌的史書上,對兩位的容貌進行了相當詳細的描述,甚至還留下了丹青妙手對他二人所作的人物畫像。
這是後話,但即便後話將此事描繪的如何生動有趣令人捧腹,被問的人裴羨之此時卻是暴跳如雷,再也忍不住了,指著他的鼻子:“裴宗之,你誠心找事是不是?”
被他提到的崔璟錯愕又略尷尬的垂手站在一旁,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沒有啊!”裴宗之道,“我來是有事的。”
“這就是你的事?”裴羨之拳頭揚起又放了下來,要不是打不過裴宗之,他早就動手了。
“不是。”裴宗之想了想道,“我受人之托,來找裴行庭的。”
他答應了要替她帶話的,裴行庭有客人,他這才呆在這裡等著,誰想到裴羨之帶著崔璟往這裡走,碰了個正著。
“找叔公做什麼?”裴羨之壓著怒氣問他。
裴宗之想了想:“這個不能和你說。”頓了頓,他又道,“你不懂的。”
什麼意思?看不起他麼?裴羨之才壓抑住的怒火再次升了起來。
……
……
屋子裡的檀香幽幽的冒著青煙,裴行庭與崔遠道正在說話,兩人素日裡俱算得上儒雅隨和,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管家進去稟報的時候,裴行庭正在笑。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此事於崔司空來說應當沒什麼用。”
崔遠道輕啜了一口清茶,看向裴行庭:“相爺這話說的不太對,相爺又不是我,怎知我不需要?”
……
兩人的語氣柔和,甚至還帶著笑,但不知道為什麼,管家卻從其中聽出了幾分淩厲。
綿裡藏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