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在查驗,這邊狄方行就已經叫人把兩個守門的獄卒叫過來問話了:“從頭至尾,從李修緣關進來開始,說詳細些!”
兩個獄卒不過略略對視了一眼,便開口了。
“大人,大天師,不,嫌犯關進來之後,隻開過兩次門,頭一次是蔣大人帶著那兩位刑部的官員進來……”
“那兩位刑部的官員想要用刑,蔣大人說不妥,爭執了一番,便讓我們拿來鎖鏈將嫌犯的四肢鎖了起來。”
“那時嫌犯應該還活著,因為抬手配合我們落鎖。”
“落完鎖之後,我二人就在外麵守著了,牢門未關,蔣大人與兩位刑部的官員問了嫌犯幾句,嫌犯沒有理會,後來就出來了。”
“第二次就是進來送飯了。”
“我們自知嫌犯身份重要,不容有失,便用銀針試了試才開了門。”
“這一次,我們是在外麵看著的,隻將食盒放到他身邊便出來了。”
狄方行聽完之後,問道:“那時候李修緣什麼反應?”
獄卒道:“跟大人們進來時一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或許那時候就死了也說不定。”說說不定是因為,李修緣自始至終,若無人叫他就是那副樣子,所以也不敢確定是不是送飯時就死了。
“所以說,比起送飯的,還是蔣忠澤和那兩個刑部的人問題更大。”狄方行道。
這邊說著話,那邊仵作已經站起來了,雖然檢查的很仔細,但這傷口顯而易見,再查也查不出花來,是以便過來稟報了:“狄大人,嫌犯身上隻有脖子上這一個傷口。”
狄方行點了點頭走道屍體身旁:“這傷口上能看出什麼來?”
“正要說此事,傷口齊整,但並非刀傷劍傷。”仵作說著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掃了一圈,“不僅這屋子裡,就是兩位獄卒也算入其中,一眼找不到割斷他腦袋的東西。”
“是用了這個吧!”此時有人出聲道。
眾人循聲望去,這一次出聲的不是王栩,是崔璟。
崔璟手指間夾著一根頭發。
見眾人望來,他伸手扯了扯頭發,一不小心扯斷之後,又道:“當然不是頭發,是像頭發一樣材質特異的細絲。”
仵作聞言早已蹲了下來,扶著那顆腦袋比劃了一陣之後,朝狄方行點了點頭:“崔大人說的不錯,很有可能是這種事物割掉的嫌犯的腦袋。”
“以細絲殺人,那麼來人更需要極高的武藝才能在一瞬間切出如此平整光滑的傷口,這個人八成會武!”狄方行道,“而且李修緣臉上表情如此平靜,那人出手不僅快,更令他沒有絲毫察覺……”
他說著說著又停了下來,想到裴先生說過的:武藝、智謀、陰陽術要遠高於李修緣,而且還有可能是個熟人,沉默了片刻之後,他看向在場那些吏部的人:“看來本官要請諸位來一一問話了。”
嘩然聲起,這姓狄的先前指著他們說吏部人人皆有嫌疑還真不是說笑的啊!
“此事事關重大,諸位請吧!”狄方行伸手,“本官今夜要連夜審訊諸位……”
真是瘋了!有人心中暗罵了兩句,見他那副模樣,忍不住駁他:“現在大晚上的,不少人已經走了,你還要把人抓回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