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並排擺著兩封信,一封是老父寄回來的家書,一封是署名“七安”的信,那七安兩個字仿佛生怕他看不到一般,撐滿了整麵。
徐長山沉默了良久,蹙著眉揉了揉眼睛:他還不到老眼昏花的時候吧!手搭在那封書信上片刻之後,他拿了起來。
……
國子監正中央開大課的學堂裡零零散散的站滿了此時在國子監內的學生。甚至不止學生,連教學博士們都被叫來了,眾人皆是一副滿頭霧水的模樣。
“祭酒大人叫我們來做什麼?”
“不知道,隻叫我們所有人都來這裡,說年度考核提前了。”
這是國子監的慣例,一年一度是有考核的,作為一年一度的考核,其間排名靠前的學生,能獲得相應的獎勵。這些獎勵豐厚,但對這些學生來說,更重要的是高官權貴甚至陛下的召見,或者是文人名士的另眼相待,甚至能被親收為弟子。對於這些學生來講,這樣的機會不可多得,是以每年的年度考核的排名便是學生競爭的目標。
按理說年度考核要到每年八月才進行,此時才五月裡,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提前了。
“這也太突然了吧!”有學生不滿,“我還什麼都不曾準備呢!”
雖然每年年度考核的內容形式各不一樣,鮮少有猜到祭酒大人想法的,可這不代表就能空手上陣啊!有句話說的好,書到用時方恨少,什麼都沒準備自然比準備充分少了幾分底氣。
一下子提前了三個月,有幾個能準備妥當的?
雖然受書本浸染的學生不至於做出當眾大罵的舉動愛,但私下抱怨卻是免不了的。
“這也太突然了吧!”
“祭酒大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
突然不突然以及國子祭酒虞世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沒有人知道,議論聲逐漸嘈雜。
等了約莫一個多時辰,有人驚呼了一聲“祭酒大人來了”,嘈雜的議論聲仿佛被瞬間扼住了喉嚨一般消失了。
來的不僅有國子祭酒虞世基,還有一位中年文士模樣的官員。
國子監除卻努力用功、天賦非比尋常受各地舉薦過來的平民學子之外,亦有不少權貴之後,這些權貴之後對於朝中高官大多認了個臉熟。是以,當這個官員才一露麵,便有人激動的高呼出聲。
“是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