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客棧倒罷了,兩人走了一趟酒館,隻可惜酒館裡也沒有什麼人,隻有幾個喝的酩酊大醉的酒鬼趴在床上打瞌睡。
從酒館裡晃了一圈出來,兩人走入了一旁的暗巷,站在暗巷裡對視了片刻之後,衛瑤卿提議:“縣誌就在衙門裡,要不,我們去將縣誌借過來看一看吧!”
……
子時,正是一天之中最為困頓的時候,臨江城衙門旁的院子裡響起了一陣淅淅索索的聲音。
“你怎麼帶路的?說好的來衙門,卻來了這……也不知哪個家夥家裡了?”女孩子的抱怨聲響起,語氣中頗為不滿,“衙門在隔壁!”
“眼花了。”裴宗之口中蹦出了三個字,黑夜裡如若無物一般準確的拿起桌上的錦盒,打開,將裡頭的印章取了出來。
“乾得好!”衛瑤卿在一旁看著他的動作說了一句,“看看是誰家裡,能買在衙門隔壁的,定是非富即貴,咦,缺了一角……”仿佛發現了什麼一般她低頭看了片刻這張長桌,思索了片刻,突然出聲道:“這宅子風水不好啊!”
“大概是紅燈籠太多,我也眼花了,方才隻匆匆看了一眼,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宅子因為衙門那裡的石獅子的緣故,缺了一角。”衛瑤卿道。
正常房子都是四方形的,這裡就在衙門旁,本也沒什麼事,可衙門口那兩個石獅子的石座修的太大,大到延伸到了隔壁這家,於是隔壁這家就將這一角向內折了折,以避開這座石獅子。
“這風水問題本已是很嚴重了,更為嚴重的是這宅子的擺設,你還記得這宅子的前後麼?”他們是翻牆進來的,門窗什麼的也隻是匆匆一瞥。進來之後,這家裡連把鎖都沒有,叫她從宋二那裡學來的開鎖本事簡直毫無用武之地。
“這一條街上的宅子本都是坐北朝南,唯獨這一家前後跟人反著來的,不僅如此,你看這門窗的擺設,桌椅的擺設,就連字畫都同彆人反著來。”
裴宗之默默地吐出了兩個字:“陰宅。”
同陽宅相反自然就是所謂的陰宅了。這宅子處處與正常的宅子相反,絕對可以稱得上陰宅了。
“我看啊,不是這家主人特彆的與眾不同就是被人算計了,也不知道誰這麼倒黴。”衛瑤卿歎道。
“臨江城縣令的大印。”裴宗之將印章放回錦盒中,道,“這裡的主人,應該就是那位還沒有露麵的縣令大人。”
“縣令大人果然同一般人不一樣,彆人住陽宅,他住陰宅。”衛瑤卿隨手抄起一本書桌上的書翻了起來,才一拿便覺手頭一沉,這本書很厚,比一般的書要厚很多。她低頭一看:《陰陽十三科總綱》。
“難道這也是個同道中人?”衛瑤卿怔了一怔,順手翻了開來,“同道中人應當更懂風水才是,看來是就是喜歡與眾不同了……”
話到這裡截然而止,裴宗之見她不說話了,便走過去看那本《陰陽十三科總綱》,才看了一眼,也不說話了。
《陰陽十三科總綱》第一頁的那一句“一陰一陽謂之道”被人用朱砂畫了個大大的叉,落筆深重,隻看了一眼,便覺一股戾氣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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