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3
江行墨知道董事會的幌子是露餡了,但他能做的也就是裝傻充愣:“飯都沒吃吧,彆急著出門。”
夏楚見他這樣,其實心情十分複雜。
放在昨天以前,她打死都沒法把好友Dante和丈夫江行墨畫上等號。
她覺得這是既然不同的兩個人。
一個二十二歲,一個三十二歲。
一個是小程序員,一個是連線創始人。
一個心地善良,一個心懷剖側。
一個幫了她那麼多,一個害她瘦了十多斤,還連腦子都壞了!
這倆怎麼能是一個人呢?
可此時此刻,Dante的臉和江行墨的壞水完美融合!
這就是江行墨這就是Dante,是她眼瞎腦殘笨到被人當猴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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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些,夏楚怒火中燒,離婚的欲望更雄壯了,她說:“先去離婚,之後再慢慢吃飯。”
聽到離婚二字,江行墨心一跳,低聲道:“不都說好了嗎?等一年。”
夏楚道:“當時說的是董事會很麻煩,我沒法立刻走。”
“董事會的確很麻煩。”
“是你自己很麻煩吧!”
江行墨小聲道:“先進屋?”
他們還杵在門口呢,雖然現在沒人,但保不齊一會兒不會有人過來,畢竟江行墨不是那種辦公室占一層的老總。
家醜不可外揚,夏楚也能理解,她進屋道:“沒什麼談的必要,我辭職你同意,我離婚你簽字,咱們一彆兩寬各自歡喜。”
江行墨把門帶上,說道:“你是個很有契約精神的人。”
“哪也得看什麼樣的契約!”夏楚毛了,“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這樣以欺騙為基礎定下的契約我憑什麼遵守?”
“在這件事上,我沒有騙你。”他也好意思說是在這件事上!
夏楚氣極反笑:“董事會你一家獨大,你說什麼他們聽什麼,你讓他們複雜,他們就複雜,這事證明不了,所以你就不算騙我了?”
“董事會的確是我說了算。”他這麼誠實,反倒噎了夏楚一下。
不過她很快調整戰略:“既然你承認了,那麼契約作廢。”
江行墨又道:“可‘董事會’的確不想你離開。”
夏楚:“……”
江行墨低聲道:“在這件事上,我沒有騙你。”
拆了粽子皮,江行墨這張臉的確非常犯規,他又把話給說成這樣,誰招架得住?
然而少女夏不是一般人,封閉戀愛腦的好處就是——撩不動!
“江行墨,我不和你玩文字遊戲,”夏楚道,“事到如今,我們也不用拐彎抹角,我失憶了,把你忘了,我做不好這份工作,也不想繼續這段婚姻,所以我們離婚。”
江行墨道:“這十年的記憶,你不想找回來嗎?”
夏楚回答得乾脆利落:“不想。”
“難道你一點兒都不好奇嗎?”
“你認識我這麼久了,應該對我有所了解吧?”
夏楚這麼問他,江行墨幾乎要猜到她要說什麼。
“我放下了,那就說明我不想要了。”夏楚道,“我既然丟了這段記憶,又為什麼要再找回來。”
字字句句都化成了密密麻麻的針,紮在了江行墨的心臟上。
執著的人不肯輕易放下。
一旦放下就是永遠。
這十年她放下了,也許與他無關,但她的確是不想要了,丟棄了讓她最痛苦的,也順便把他給丟下了。
江行墨道:“我們去見一下張博士吧。”
夏楚道:“我覺得……”
“去看一下。”江行墨閉了閉眼睛道,“如果他說沒問題,就都聽你的。”
夏楚想說沒必要,但江行墨說:“你畢竟還是病了,問問醫生,看看會不會有其他風險吧。”
夏楚頓了下道:“好吧。”
江行墨輕籲口氣,從桌子上拿了車鑰匙:“走。”
夏楚也緊跟上來,臨出門前她問他:“如果沒有問題的話,你……”
“辭職、離婚,全聽你的。”江行墨說這話時沒有回頭。@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夏楚心落下,可旋即又發現這下落的趨勢有些不對勁,下麵竟是個沒有底的深洞。
上了車,江行墨開車,夏楚坐在後麵,轉頭看著車窗外。
路程很遠,兩人不可能不說話。
江行墨問她:“我們結婚半年,分居半年,你不想知道為什麼嗎?”
夏楚反問他:“你真的沒出軌嗎?”
江行墨答非所問:“我三歲時母親死了,她是投湖自儘,浮上來時屍體被泡得像個巨大的茄子。”
夏楚一愣,想起了Dante曾和她說過的話。
——討厭它的顏色,像死了很久的人。
所以他是因為小時親眼見到了母親的屍體,才厭惡茄子。
江行墨繼續說道:“四歲時我有了第一個繼母,五歲時有了第二個,七歲時有了第三個,直到我十五歲離開家前,我總共有過十位繼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