鐲子上還帶著張渭的體溫,楚元雙手接過,摩挲了一會兒,突然頑皮的一笑,說道:“皇帝瘋了似的找它,我就知道是父親藏起來了。”
“是啊,”張渭也露出了笑容,“陛下雖然擁有天下,卻也不是為所欲為。”
笑聲中楚元牽起阮寧的手,小心地把鐲子套在她手腕上,阮寧骨架小,鐲子的圈口剛好合適,映著光看時,皓腕上如同環著一痕碧水,光影變幻,美不勝收。
張渭歎息一聲,道:“要是你母親能看見,肯定很歡喜。”
楚元沒有說話,阮寧感覺到他的手有些發顫,忙與他十指相扣,楚元低頭看她,輕聲說:“沒事。”
就在此時,院中傳來一陣吵嚷聲,跟著仆人飛快地跑來說道:“陛下駕到!”
話音未落,楚允正已經沉著臉快步走了進來,他接到消息說楚元擅自去了駙馬府,生怕張渭背地裡挑唆什麼,立刻不顧身份追了過來,此刻他對著張渭訓斥道:“大膽張渭,朕說過不許你私下裡見寧王……”
他一句話沒說完,突然看見阮寧腕上的鐲子,猛地抓起她的手,顫聲道:“這是阿沅的鐲子,怎麼在你手裡?”
“阿沅當日說過,將來元兒成親時,就把這鐲子給元兒的妻子。”張渭語調平靜,“臣剛剛完成了阿沅的囑托。”
“放肆,阿沅心愛的東西,這個罪奴也配!”
楚允正急怒之下,親自上手去取鐲子,阮寧使勁縮手,就在此時,楚元一把攥住了楚允正的手,目光中全是陰冷:“鬆手!”
楚元力大無比,楚允正疼得臉色發白,不由自主鬆開了,驚訝地說:“你,你為了這個女人打我?”
楚元冷冷地說:“她是我妻。隻要我活著一天,誰也不能欺辱她。”
楚允正握著生疼的手,難以置信:“包括朕?”
“包括你。”
楚允正氣到發抖,本來楚元就越來越不服管,有了這個女人以後更是變本加厲,他陰鷙的目光盯著阮寧,暗自決定想儘一切辦法殺了她,免得楚元再為了她跟自己作對。
楚元拉起阮寧的手仔細檢查過,見沒有受傷,這才對張渭說:“父親,兒子先走了。”
“好,你……保重。”當著楚允正的麵,張渭縱然有千言萬語也沒法多說,隻能一路送他到門口,眼巴巴地看著他走遠了。
留下楚允正在屋裡沒人搭理,他看著晉元大長公主的靈位,看著周圍處處都是她氣息的擺設,突然頹喪到了極點,自言自語地說:“阿沅,是不是你九泉之下還在恨著我,所以兒子才會這麼待我?”
“阿沅不恨你,她隻想要解脫。”張渭站在門口處,接了一句。
“滾!”楚允正暴怒,“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張渭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都是憐憫:“譬如掌中攥沙,陛下,越想攥的緊時,失去的也就越快……”
禁城之中,楚元翻身下馬,帶著阮寧踏進了東宮,他徑直走向楚襄的書房,推門說道:“太子,我與她昨天成親了。”
楚襄放下手中的筆,半晌才說:“父皇怎麼說?”
“隨他怎麼說吧。”楚元壓低了聲音,“我要帶她離開,幫我。”
作者有話要說: 恨不得立刻寫完,立刻開新坑,啊,我真是個喜新厭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