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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鏡中世界, 推開門,進入賭場內。
和想象中的混亂不同,賭場內燈火通明, 明亮的光線灑落在汙染物的身上,一隻隻汙染物正在賭桌前井然有序的下著注。
有將自己手砍下來下注的, 也有拿著古怪的玻璃瓶子,裡麵裝著如同人類卵細胞一樣的細胞下注的。
賭場內, 到處都是血, 就好像剛剛經曆過一場戰鬥一樣,綠色的賭桌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變成了深黑色, 血液順著賭桌的縫隙滴落在地麵上,血液很快就被地上那層薄薄的肉給吸收殆儘。
整個賭場就像是一個由血肉製作而成的世界一樣,獨特又荒誕。
徐正要是參加過人頭果任務,見過汙染農場的話, 估計會感歎一句:這怕不是農場主給搞的裝修!
“應該就是這裡沒錯了。”鏡異能者輕聲道。
賭場內, 人聲鼎沸,或許是因為賭場在山體內部,隔音效果很好, 這些汙染物似乎並沒有發現外麵的異常, 正坐在賭桌前。
徐正透過玻璃杯, 眉頭微皺著看向正坐在賭桌前一臉激動的汙染物。
這些汙染物完全沒有意識到即將到來的危險,還在忘情的堵著,瘋狂的嘶吼著, 一雙雙眼睛轉動, 死死盯著即將打開的裝著骰子的黑色骰盅。
徐正看了一眼那長著人類身體,可是身後如同一團古怪肉瘤上長著幾根纖細觸手的汙染物,沉默著看向荷官的臉。
姑且也算是美女荷官吧, 畢竟隻看臉的話,還是很漂亮的。
伴隨著美女荷官將骰盅打開,長著六隻手的汙染物激動地直接跳了起來,抱著一旁的汙染物狂吼。
“啪嗒。”
小石子落在了酒杯中,將酒杯裡殷紅的血液濺起一個水花。
通過玻璃杯正往外看的兩人都是一愣,幾乎是下意識地抬起頭,看向天花板的位置,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裂痕觸目驚心,仿佛下一秒就會坍塌一樣,掉落下的小碎塊被貼在上麵的肉膜接住,這才沒有大麵積的落下來。
原來這些肉是用來加固牆體的嗎?
不過也確實需要加固,這裡怎麼看都像個危樓。
徐正想著,突然注意到賭桌發生了異常,一隻汙染物轉身似乎想要跑,可是那隻汙染物剛轉身,還沒跑兩步,就被美女荷官壓在了身下,巨大的如同蠕蟲的身體上,細小節肢如同一把把鐮刀一樣,嵌入汙染物的身體內。
“彆、彆殺我,我有錢,我等下出去就抓一隻汙染物過來抵賬!”
“抓汙染物?你覺得你這身板能抓到誰?”美女荷官甜美的聲音響起,“最討厭你們這種窮逼了,沒錢還來賭。”
荷官身上的節肢輕輕劃過汙染物的身體,很快就將那隻汙染物順著肌肉的紋理分割成幾塊,它似乎對此很熟悉,動作很快,就好像做過很多次一樣。
荷官隨手將那隻汙染物的手腳以及被切割的部分推到幾名贏家的手裡,臉上帶著歉然的笑容,解釋道:“抱歉,這位客人不太懂我們這裡的規矩,我們繼續。”
被殺的汙染物顯然還沒死透,被切下來的腦袋下方長出幾根尖銳的長腳,跳下賭桌試圖逃走,可惜剛跑兩步,就被正在賭博的汙染物發現,被一隻灰白的手拿起來,整個到翻起來,脖子下無數條腿亂串,就像一隻被倒翻過來的烏龜一樣,可憐弱小又無助。
徐正嘴角抽了抽。
賭博不僅害人,還挺害汙的。
在這張賭桌上沒有找到目標,兩人又順著鏡中世界轉移到另一個酒杯中。
兩人剛換到新的賭桌,就出了狀況。
賭桌上一隻三隻手汙染物一隻手拿著撲克,另一隻手則端著酒杯,還有一隻手則是從一旁另一隻身體上長滿了眼睛汙染物的身體上挖出一顆眼球丟在嘴裡。
被挖掉一隻眼睛的汙染物一愣,身上的眼睛幾乎齊刷刷的轉眸,看向三手汙染物,身體上,伸出一條柔軟的觸手,緩緩的彎曲成一個“?”的形狀。
那隻汙染物惱怒的說著什麼,徐正聽不懂,隻是下一秒,他就注意到隔壁一桌一隻灰白的手再次摸到那隻汙染物的身上,黑色的指甲在汙染物長眼睛的地方輕輕一扣,伴隨著一聲尖銳的慘叫聲,那隻汙染物身體上的眼珠子數量再次-1。
徐正本以為這隻汙染物會和其它汙染物打起來,但是想象中打架的畫麵並沒有出現,可能是因為賭癮太大,那隻汙染物並沒有放下手裡的牌和對方打一架,而是罵罵咧咧地說了什麼,不過看樣子應該罵得很臟。
“還是沒有,換下一張桌子吧。”徐正少了一眼那隻不斷被人摳摸眼珠子的汙染物,沉默了一下對一旁的異能者道。
“好。”
兩人通過玻璃杯,不斷移動位置,尋找賭場的老板的所在。
“也不在這裡……這應該是最後一張賭桌了吧?”徐正皺眉道。
“的確是最後一張賭桌,”鏡異能者沉默了一下道,“賭場的老板會不會不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