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將小熊貓從馮於洲的頭上抱了下來, 拍了一下熊貓的腦袋,語氣嚴肅地說道:“說多少次了,不準坐在人頭上。”
被拍腦袋的熊貓用爪子揉了揉腦袋,鼓著腮幫子, 像一隻氣鼓鼓的小金魚, 迅速地在手機上敲著字。
雖然說是迅速,但實際上它的動作並不快, 主要是熊貓爪子實在是太容易誤觸了, 即便它用的手機已經經過了改良。
‘他自願的。’
看見手機上的字,馮於洲露出一個溫柔的表情, 對著燭龍一臉認真地說道:“對對對, 是我自願的。”
他好舔。
黎白城扯了扯嘴角,轉眸看向燭龍手心裡的糯米飯團子,沉默了一秒鐘。
但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這熊貓的體型……多少是有點犯規的。
“我說過很多次了,”衡也垂眸, 輕輕地又在黑白糯米團子的額頭上曲指彈了一下,“不要找借口。”
黑白糯米團子,用爪子捂著額頭,哭唧唧地抱著手機不停地敲著字,不停地解釋著什麼。
見到這一幕, 黎白城忍不住覺得好笑。
這糯米團子怕不是已經完全被燭龍帶偏,忘記自己是來譴責燭龍不回家的了吧?
看得出來, 燭龍沒少忽悠和敷衍這隻糯米小團子啊。
“黎先生, 您的狗……”
黎白城正覺得好玩, 一旁一位工作人員突然開口。
聽見工作人員的話,黎白城愣一下,然後看向自己的兩條狗, 本以為兩條狗是不是不聽話了,可腳邊,兩條狗此時正乖巧可愛地坐在地上。
“我的狗怎麼了?”
漂亮的工作人員看向兩隻幾乎是在一瞬間變臉的狗,有些迷茫。
她剛剛看見了什麼?
前一秒還對著小熊貓齜牙的柯基,下一秒就歪頭裝可愛,甚至還瞪了她一眼!
不對,不對!
這一定是她的幻覺,狗狗怎麼可能瞪她呢?
“沒、沒什麼……可能我剛剛看錯了。”漂亮的實驗員輕咳一聲,解釋道。
伴隨著“滴答”一聲,實驗室門被打開,一名穿著軍靴的男人領著幾個人走了進來,對著燭龍衡也行了一個軍禮後,道:“衡少將,我們還需要為您做一個全麵的身體檢測,您現在有時間嗎?”
穿軍靴的男人站得筆直,仿佛一棵蒼勁的鬆樹,看得出來,男人以前應該是一位軍人。
衡也點了下頭。
片刻後,燭龍實驗室,檢測室內。
衡也脫掉了上衣,露出漂亮的肌肉線條,他的肌肉完全是那種恰到好處,不會太厚,像健美先生一樣,但又壘塊分明,看得十分好看。
衡也轉過身的時候,露出了背部宛若黑色星空一樣的皮膚,在他那宛若星空的隱隱流動的皮膚上則是一種古怪的金色金屬。
[嘖,這是不花錢就能看的嗎?]
係統雞叫的聲音響起。
黎白城扯了扯嘴角,這傻逼係統不會是個gay吧?
透過玻璃往裡麵,燭龍顯然是注意到他,還對他笑了下,黎白城沉默收回視線,低頭看了一眼手心裡被燭龍塞過來的糯米團子。
糯米團子一臉認真地盯著汙染檢測數據,表情凝重到不行。
黎白城見狀,用手摸了摸手中糯米團子的頭,本意是想安慰手裡的小家夥,沒想到黑白團子並不領情,仰頭看了一眼後,默默然地用小貓爪子推開了他的手,轉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實驗室內的檢測儀。
直到看見汙染指數顯示為55%後,黑白糯米團子明顯整個熊貓手放鬆了下來,顯然很擔心燭龍。
之前出差的時候他就有注意到燭龍背部的皮膚和普通人不一樣,偶爾能看見黑金色的流光,燭龍也沒有掩藏的意思。
黎白城一開始以為這是因為汙染指數過高,導致的異化,但沒想到這片皮膚比他想象的麵積還要大,而且並不是黑色的,而是宛若流動星空一樣的顏色,就好像男人下一秒就會變成星夜一樣。
“很漂亮對吧?像星空一樣的皮膚。”
一道女聲響起。
黎白城隨意地點了下頭,身側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來的中年女人微微側頭看向他,伸出一隻手,“自我介紹一下,燭龍實驗室的主任-葉婉。”
“你好,”黎白城伸手,禮貌和對方我握了一下手,想了想自我介紹道:“黎白城,第二防汙染中心,實習安全員。”
“我知道你。”葉婉笑了一下說道,“上麵的人最近一直在討論你,你的汙染指數和燭龍一樣,穩定得不可思議。”
“你知道嗎?就算是普通人也必須吃足量的防汙染藥物才能保持不被汙染,異能者需要的藥劑則更多。”
“而你幾乎沒有額外申請過防汙染藥,需要我幫你申請一點嗎?就算不吃,也能賣掉。”
黎白城:“……”
葉婉臉上保持著如沐春風的笑容,看向實驗室內的燭龍,片刻後又開口,“你最好小心點,他們有些人,對你有點想法。”
“當然了,也不用太擔心,畢竟……”
見黎白城有些茫然,葉婉聲音頓了一下,又道,“有燭龍在,他們還是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黎白城眯了眯眼睛,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名叫葉婉的女人看向實驗室內正配合工作人員回答問題的燭龍,“燭龍很重視你,所以我不希望你出任何問題。”
“三天前,從來都懶得打電話的人,居然用衛星電話給我打電話,就為了讓我調動所有人打掃燭龍實驗室的衛生,”葉主任說著,同時掃一眼黎白城手裡的糯米團子,“就連這隻糯米團子都被丟進澡盆裡洗了三遍。”
“不管燭龍為什麼對你這麼特彆,我隻希望他能開心一點……他太辛苦了。”
聽見女人的話,黎白城看向實驗室裡正在回答研究員問題的男人,沒有開口。
實驗室內。
衣服上掛著“心理疏導員”胸牌的研究員坐在位置上,露出一個溫柔地笑容:
“精神檢測的內容到這裡就結束了。”
“接下來是有關這次行動的彙報記錄。”
“小馮他們不是已經彙報過了嗎?”
心理疏導員微笑著解釋道:“例行公事呢。”
“……”
幾分鐘後。
燭龍對麵的心理疏導員托著腮幫子,一臉認真地聽著:
“等等,衡少將,你這話的意思,我可以理解為,這一路上,您除了砍了幾個小怪之外,什麼都沒有做……”
“……是這樣嗎?”
燭龍沉默,點頭。
“蜉蝣、歌手、人頭果這三起汙染事件,都是這樣?”
燭龍再次沉默,再次點頭。
“這麼看來,好像您不去也沒什麼關係呢。”
燭龍剛要點下去的頭,硬是頓住在半空,“……?”
半晌,燭龍開口。
“我還是很重要的……”
幾名工作人員全都忍著笑,如果不是特彆好笑的話,他們一般是不會笑的,除非忍不住。
黎白城聽著係統的直播,忍不住覺得好笑,伸手想挼一把小熊貓,驀地卻摸到一隻手。
誰啊。
黎白城剛想到這裡,低頭,隻見背對著自己坐的糯米團子正煩躁地推開一隻手,準確的說那是一隻纏著繃帶宛若木乃伊的手,糯米團子似乎是把那隻手當成了他的手。
操,這是什麼恐怖片啊!
黎白城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把那隻手甩開,他剛把手抓起來,與此同時一隻正常人類的手出現,將他手中的手拿了過去。
“抱歉,抱歉,不好意思,剛才一個沒注意到,讓這手溜進來了。”
一名工作人員歉然地抓住那隻斷手,死死按住,對著黎白城不停道歉道,“黎先生,嚇到你了吧?”
“還好。”
工作人員又連著說了兩句抱歉後,這才轉身走出大門。
門外,一個年輕男人被幾名武裝戰士強製拖拽著。
年輕男人死活不肯走,喊道:“我不走,我不走,我病還沒好!我需要熊貓!我為中心城流過血流過淚,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幾名武裝戰士帶著黑色麵罩,無視男人的喊聲,將斷手死死按住,同時警告道
“先生,請您管好您的手!”
“不要亂摸。”
被武裝戰士按住的手,反手直接按在了武裝戰士的胸口,捏了兩下。
武裝戰士:“……”
男人吹了個口哨:“哇哦,身材不錯哦~”
黎白城看著門外的斷手男人以及他的手,男人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對著他也吹了個口哨,“嗨兄弟,這兩柯基是你的狗嗎?”
黎白城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兩隻柯基,點了下頭。
“這兩狗是一對吧?等它們以後生了小狗,可以送我一隻嗎?”
黎白城:?
這話是可以說的嗎?
黎白城看了看腳邊明顯僵了一下兩條狗,沒等兩條狗發作,他上前一步,擋住了兩條狗看向男人的視線,扭頭看向身後對視了一眼不知道在交流什麼的狗,黎白城想了想道:“你最近小心點。”
見聽黎白城的話,斷手男人明顯愣一下:
“不是,兄弟,你不願意就算了。”
“也不至於一言不合就威脅人吧?!”
黎白城搖搖頭,道:“沒有威脅你的意思……你可以理解為善意的提醒……過馬路,吃飯的時候都小心點。”
……
“被燭龍實驗室趕出來,你是頭一個了。”
看著被武裝戰士押送出來的斷手男人,帶著頭盔,穿著一身乾淨利落機車服的女人嗤笑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