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天陪我參加一個宴會。”
傅盈又坐下來,問:“什麼宴會?”
江棘動了動,蹙著眉調整了一下睡姿:“鑫源集團的劉公要辦六十大壽,他快要卸任了,到時候他的繼承人也會出現,這場宴會主要就是給他的繼承人鋪路,江城有點臉麵的人全都會去。”說完他不太舒服地深呼吸了一下。
“好。”傅盈點頭應下。
她不排斥任何的宴會,甚至非常向往這種階級劃分明確的宴會。
自從跟江棘發生矛盾,他受傷出國之後,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收到過什麼上層宴會的邀請函,因為她的存在有些微妙。
這類的宴會以前都是爸媽帶著她一起,爸媽入獄後就是江棘帶著她參加,而江棘不在,那些人自然不會把她放在眼裡,更不可能單獨邀請她參加。
這麼一想,傅盈還有些恍惚。
總覺得那種一群人觥籌交錯、假笑相迎的宴會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了,她都快忘了是什麼樣子了。
回過神,傅盈問他:“除了這個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的話你睡吧,我走了。”
“再坐會。”
“嗯?”
“等會再走。”
說著剛剛才縮回被子裡的手又探了出來,傅盈趕忙往旁邊一站,遠離床的位置,防備道:“你又想乾嘛?”
“想你再坐會。”江棘睜開眼,淺色的眸子緊鎖著她的臉。
傅盈生怕他坐起來抓自己,於是又往旁邊走了兩步:“我才不要,我為什麼要在這陪你?又沒什麼好處。”
他看著她:“有的。”
“什麼?”
“你想要什麼?”
傅盈不由得眯起眼打量起他來,越看越覺得今天的江棘格外奇怪。
她想了想,故意使壞道:“花園裡的荊棘我一直都不喜歡,可以全部鏟掉換玫瑰嗎?”
江棘沒有立刻回答,她等了好一會才聽見一聲低低的“嗯”。
聲音弱弱的,小小的,因為生病而產生的鼻音更是讓這個‘嗯’顯得有些委屈。
傅盈有些想笑,又道:“是全部鏟掉哦,一點都不留。”
那張帶著病氣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淺琥珀色的眸子裡卻盛滿著溫和的情緒:“嗯,隨你喜歡。”
傅盈愣了愣,彆開眼往門外走:“我就隨口說說的,你不用當真,花園裡種什麼我才不關心呢。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她不再停留,快步出了他的臥室。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間,傅盈還覺得納悶。
她真的搞不懂江棘到底是怎麼了,這樣的他真的非常非常的反常,在她的印象裡他從來沒有過這麼溫和、這麼溫馴的時候。
尤其是花園裡的那片荊棘,那些都是他母親親手種的,他雖然從來沒有表示過喜歡或是不喜歡,也從來不去看,卻安排了五個花匠進行看護。
荊棘樹是一種在沙漠都能成長的灌木,無人看護也照樣能狂野生長,他卻安排了五個花匠,既是大材小用,也說明了他心裡的重視。
可她隨口一個玩笑,他卻點了頭應了聲,告訴她全部鏟掉沒有關係。
“他到底怎麼了啊……”
傅盈打算把跟自己關係比較好的那個保姆喊來問問,然而沒等她叫人,手機上就收到了兩份郵件——是她昨天委托人查的消息有反饋了。
江棘的異常暫時放在一邊,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電腦。
兩封郵件並排著出現在她的加密郵箱裡。
點開其中一份,是她要的關於觀南的信息。
文檔內寫得滿滿當當,還配了許多圖片。
裡麵的內容多且雜,從觀南出生到現在都有,事無巨細,甚至他養過幾條狗、分彆叫什麼名字都有寫在裡麵。
根據資料上顯示,觀南並非高門出身,家裡是書香門第,父母都是大學老師,他是家裡的獨子,在社會關係一欄中,他玩得好的朋友一個手便能數的過來,且都是他的同學。
這份資料詳細地過分,然而傅盈總覺得怪怪的,如果他的社會關係真如這上麵所說的那麼簡單,他怎麼可能和徐天鳴走在一塊?
甚至徐天鳴還喊他哥。
要知道徐天鳴是家裡幺子,心高氣傲,跟幾個親兄長關係都處得一般,怎麼會乖乖地跟在觀南後麵?
光就這一點,這份資料全部看完也沒能給傅盈解惑,她選擇再加錢,讓他們繼續往深了挖。
接著她又看向另一份資料……
心跳漸漸加快,傅盈喝了一整杯水,做了好一會的心理準備才點開了郵件。
這份郵件與剛才的不同,非常非常簡潔。
裡麵的內容隻有一句話——
衛少洲於已上月二十八號回國,留級一年,九月將重新回到F大學習,其他近況未知。
作者有話要說: 啊,終於有個名字了,人也快出來了。
好雞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