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月川憐曾經去過,所以倒是輕車熟路,甚至這個門鎖還保有他的指紋。
“我進來啦。”月川憐打開門,探頭進去,卻發現裡麵拉著厚重的窗簾,幾乎沒有陽光透進來,非常昏暗。
而且一片寂靜。
“Gin?”月川憐走進去,反手關上門:“你不會讓我這個時候過來,結果自己還在睡吧。”
穿著拖鞋往臥室走,結果床鋪平整,不像是有人在這裡睡過的樣子。
“咦?”
月川憐摁開手機:“我走錯了嗎?”
明明他記得就是這裡啊。
黑暗中有人悄無聲息的接近,等月川憐察覺,披散著濕漉漉銀色長發的男人已經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居然沒有睡到九點再來。”琴酒抽走他的手機,看了一眼上麵短信的內容,嗓音低沉:“沒睡清醒連腦子都不好使了嗎?”
“是啊。”月川憐沒好氣地道:“你也知道我喜歡睡到九點,還非要定八點半見麵。”
他感到身後水汽潮濕,往後掃了眼,發現琴酒居然隻穿了浴袍,腰部鬆鬆垮垮係著腰帶,露出大半肌肉緊實的胸膛。
沒有穿黑色大衣,也沒有遮住額頭的帽子,在這種日常的環境下,他整個人的氣勢似乎都柔和許多。
“你乾嘛早上洗澡……”月川憐扭頭在他前麵嗅了嗅:“硝煙味,還有點血腥氣,你不會是剛出任務回來吧?”
琴酒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月川憐:!
酒廠卷王名副其實!
“你受傷了?”他仔細看了看琴酒,發現對方肩膀上透出點紅,眉頭緊皺:“槍傷?不包紮就去洗澡,你這習慣一點沒變……出來後頭發也不吹乾。”
他伸手想用異能幫琴酒烘乾頭發,對方卻將手機塞回他手裡,並且順手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了吹風機。
月川憐愣了下,無奈:“你還是像以前那樣不喜歡用異能力,明明很方便。”
“會形成依賴。”琴酒平靜道,那雙狼一樣的綠眸望向月川憐:“很危險。”
“隨你。”月川憐聳聳肩,主動接過吹風機:“你肩膀有傷,我幫你吹乾。”
不用異能力,要把這長發吹得差不多乾需要三十分鐘以上,不過手從發絲間滑過,感覺其變得愈發溫暖蓬鬆,會有一種把**的家養小白狼吹乾的成就感。
“你的頭發保養的真好。”月川憐愛不釋手地摸了一會兒:“可惜我的頭發戰鬥的時候被削掉了一截,隻好全部剪掉……哇你怎麼這麼大的殺氣,那家夥已經被我乾掉了啦。”
“可以重新留起來。”琴酒斂起殺氣,回頭,指尖撩起月川憐的一縷發絲。
“不留了。”月川憐道,他甩甩頭:“我覺得短發也挺方便的,長發每天梳起來都要一段時間。”
那時候他是為了新奇才留長發,那麼多年也看膩了,現在短發的造型他很喜歡。
琴酒沒再多說,而是非常自然地露出肩膀上的傷口:“幫我上藥。”
“……你指揮的還真自然。”月川憐無語:“看在你受傷的份上幫你一次,醫藥箱還是在原來的位置嗎?”
他從床底下拖出醫藥箱,裡麵的繃帶和傷藥非常齊全。
“裡麵的子彈我用異能取出來了哦。”他將手虛虛放在傷口上麵:“我可不會精細操作,你沒有拒絕的餘地。”
“嗬。”琴酒發出嘲諷的笑音。
“笑什麼笑啊,我平時又不會受槍傷,不會不是很正常。”月川憐報複地戳了下他傷口附近,但對方沒有給任何反應。
月川憐嘖了聲:“還是這麼能忍痛。”
他不再耽擱,手速飛快地將繃帶纏好然後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笑嘻嘻道:“好了。”
琴酒對他的小心思知道的清清楚楚,都不需要看就知道他又打了蝴蝶結。
他不在乎地重新披上浴袍,靠在沙發上,從茶幾摸了根煙,拿在手中沒有點燃:“你這次有什麼事?”
“我找你當然是因為組織的事。”月川憐把醫藥箱和吹風機放回原位,在他旁邊坐下,手肘撐在腿上側頭看他:“朗姆最近是不是又想找事?是他自己做的還是組織那麵的命令,稍微透露一點?”
琴酒皺眉:“我沒有接到相關命令。”
“組織那麵一直知道咱們關係好,說不定會避開你。”月川憐若有所思,又不經意問:“朗姆昨天綁架我身邊的一個孩子,還動用了狙擊手,這事你知道嗎?”
聽出他找自己的最終目的,琴酒掃了他一眼,沒多說什麼,拿起手機發了幾條短信,片刻後道:“昨天確實有精通狙擊的代號成員被朗姆調動。”
月川憐唔了一聲:“果然,那你說……”
話沒說完,琴酒卻突然扣住他的手腕,欺身上前,讓他不得不後靠在沙發上,微微仰頭與那雙眯起的綠眸對視。
“彆太得寸進尺。”琴酒低聲警告他。
昏暗的室內,如此近的距離,互相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月川憐不合時宜地想起了當初車上的那個吻——儘管他認為琴酒並沒有情/愛方麵的意思,但畢竟是一個吻,在這時候想起來還是會讓他覺得不自在。
他在琴酒的凝視下堅持了兩秒就不由自主地移開了目光,臉頰也有幾分泛紅:“我知道了,你快放手。”
他外強中乾地太明顯,讓本來不打算做什麼的琴酒眉梢微挑,頓時提起幾分興致,更加進一步地湊近,幾乎觸碰到那已經緊抿的唇。
“是嗎?”他不緊不慢道,唇角扯出一個笑:“那做些什麼讓我相信你的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