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油傑的笑聲中,月川憐落荒而逃,衝進天守閣,看到桌子上擺的冰凍腦花,心中的彆扭感才消失。
現在還是做正事比較要緊——他可不想和一個冰凍腦花在同一個房間內度過接下來的日日夜夜。
月川憐手指在冰麵一點,那冰便迅速融化又蒸發,隻留下一個腦花在他墊了紙巾的桌子上。
如果不是聽藥研說,他們已經把之前的那具身體處理了,月川憐是斷然不會在這時候和一個腦花交談。
“醒醒。”他敲了敲桌麵,語氣不好:“再不醒就直接處理了你。”
羂索再一次非常及時地醒了過來。
“我來通知你一聲,你的計劃破產了。”月川憐開門見山,不給他緩衝的機會:“真人攔住了那些咒靈,所以高專什麼都沒發生,你還有什麼計劃建議快點說,不然我現在就送你走。”
羂索看起來並不是很驚訝,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現在這個形態實在看不出驚訝的樣子。
而且他肉眼可見地虛弱下去。
沒人了解他的術式,目前已知他能夠通過占據彆人大腦而永久活下去,但術式都會有一定的缺陷,比如現在最強的六眼,擁有者會因為不停接收信息過多而無法休息,連五條悟以前都要不停吃高熱量的食物來提供能量,還有那個擁有不死術式的天元,也需要每五百年同化一個星漿體來阻止自己進化。
月川憐猜測羂索的限製可能在於無法太久以腦花本體停留在外界。
……也有可能他虛弱是被童磨凍傷了。
“我能幫你做很多事。”羂索的聲音很低。
千年來,這是唯一一個完成計劃的最好時機,但在十二年前,夏油傑失蹤開始,他的計劃就頻頻出現差錯。
沒有得到夏油傑的身體,用來實行下一步計劃的特級咒靈又被月川憐搶先收服,但這些變量都可以重新扭轉,羂索最沒有料到的就是他會被人抓住,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但是這一切,隻要他還活著就仍有機會。
“你能做什麼?”月川憐撐著下巴問他。
“我可以占據任何人的身體。”羂索道:“不論你想做什麼,我都幫得上忙。”
他頓了頓:“最近你的付喪神在和一個組織對抗,我可以直接占據高層的大腦,讓你兵不刃血地取得控製權。”
月川憐百無聊賴地看著他:“可是這些真人也可以做。”
“普通人無法看見咒靈。”羂索提醒他。
“那又怎麼樣。”月川憐攤開手:“隻要我想,普通人就能看見他。”
他的異能力在這方麵向來非常好用。
羂索的腦色陰沉了些許。
異能力……如果不是月川憐的異能力,他的計劃不會出現這麼多差錯。
可惜他始終沒有找到殺死月川憐的機會。
“我還有能幫你的地方。”羂索儘力地在桌子上彈了一下,吸引月川憐的注意。
月川憐:“不要亂跳!我鋪的紙巾比較小,彆跳出去了。”
注意力是吸引到了,但是說的話非常難聽。
如果不是實在沒力氣,羂索真想蹦到他臉上。
好在月川憐就說了這麼一句,接下來隻問:“你還有什麼能幫我的?”
“我注意到了,你正在為感情的事苦惱。”羂索道。
他本來是想用這個方法蠱惑夏油傑,沒想到兜兜轉轉用在了月川憐身上:“不想接受朋友的告白,又擔心傷害到你們的友情,我可以教你怎麼避免這些事。”
月川憐:……
真不愧是為了計劃能親自生孩子的人,現在為了活下去,什麼都敢說。
他無語地用力敲兩下桌子:“就這?”
就算再怎麼苦惱,他也不可能去問一個敵對的腦花感情問題,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本以為十拿九穩的腦花傻眼了。
“為什麼,是因為你不信任我嗎?用你對那些咒靈的方法,讓我效忠於你,這樣能打消你的疑慮了吧。”羂索提高音量。
月川憐歎了口氣:“我不會對人類用那種能力……雖然你現在看起來真的不像個人。”
他伸出手指,指尖能量漸漸凝聚:“看來你已經走到儘頭了,再見。”
“不願意改變人類的認知,又隨意抹消一個人的生命。”羂索的聲音逐漸被能量吞噬,斷斷續續地散落在空氣中:“真是可笑……”
能量散發的光消散,桌麵空蕩蕩的,連著那張放過腦花的紙巾都被能量碾滅。
“搞定。”月川憐伸了個懶腰。
“恭喜宿主完成支線任務,獎勵已打入您的賬戶。”係統播報:“消滅羂索這個任務的獎勵足足有十億日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