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明月彆枝 顧沉知 6404 字 10個月前

盛懷牽著馬走到鄧硯塵麵前,開口道: "公子,周圍檢查過了,沒有旁的人馬埋伏。"

鄧硯塵點點頭順勢收回停在蕭珩身上的視線,但即使他扭過頭依舊能感受到來自身後,蕭珩那道尖銳的目光。

方才的打鬥場麵將盛懷看得目瞪口呆,驚訝之餘還生出了幾分熱血沸騰的感覺,他朝鄧硯塵靠近了幾步,用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語調道: “鄧公子,你方才簡直是太厲害了!”

並非他有意吹捧,這山匪如此魁梧力量強悍,若是叫他上去應對興許沒過幾下就做了人家的刀下鬼。

這幾日接連奔波,查案又無果,鄧硯塵難得開懷地笑了下,壓在心中的擔子似乎在此刻輕鬆了許多。

那日同裴譽的一場比試,叫他從中悟出了許多道理。

習武之人根基不牢,地動山搖,若是一味追求進攻,忽視了防守的重要性,即便再如何練習都會陷入被動。

周圍的山匪被蕭珩身邊的人控製住後,其中一親衛上前詢問道: "殿下,你沒事吧?"

蕭珩麵色慘白,右手手臂上的鮮血順著指尖向下流,他沉聲道: “無礙。”

"殿下,這些山匪如何處置?"

蕭珩看向遠處泛著火光的驛站,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與其東躲西藏不如坦然麵對。

"通知當地官府過來羈押。"

他抬手指向跪在鄧硯塵銀槍下的山匪頭目,道:“看好這個人,明日我同崔禦史一道審問。”

親衛領了命,上前將山匪頭目從淤泥中拉了起來,捆緊繩子後帶著周圍一眾被捆綁的山匪向城內行駛。

盛懷見他與鄧硯塵被這群黑衣人晾在一旁,心中頓時有些氣憤。

他也就算了,鄧公子方才可是救過他們主子的性命,更是緝拿了山匪頭目,怎麼連句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

思及至此,盛懷上前幾步朗聲道: “喂!好歹也是救了你們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也太無禮了吧!"

為首的那名親衛方才回神,朝他們二人走過來,從懷中摸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遞到盛懷手上,拱手道: “多謝兩位兄台出手相助,小小心意你們拿去用,若是不夠可前往縣衙說明今日

之事,同當地官員知會一聲自會有人再送銀錢與你們。"

盛懷抱著那一袋子沉甸甸的銀子驚呆了,他看了看身旁的鄧硯塵,又看向捂著手臂上的傷被隨從扶著上馬的那位年輕人。

那人麵色陰鬱全程沒對他們說一句話,自他上馬後又朝著鄧硯塵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審視的目光中像是還有似有似無的輕蔑,隨即扭頭吩咐著身邊人離開。

盛懷回過神來,方才胸腔裡的那點子火燃得更勝,他看著已經聽從命令動身離開的一行人朗聲

道: "誰缺你這點錢,我們可是靖安……"

他話未說完,鄧硯塵在他肩膀上拍了幾下,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言。

盛懷當即閉了嘴,看著逐漸遠去的人影,他皺緊眉頭有些不解道: “鄧公子,他們也太少教了,要不是您阻攔,我非得上去和他們理論一番。"

鄧硯塵握緊韁繩牽著馬緩步朝前走,目不斜視道: “他們是宮裡的人,應當是來調查吳知縣遇襲一事,此事牽扯過多我們出門在外不要給侯爺惹麻煩。"

"宮裡的人?"

盛懷一驚,隨即扭頭看向身後已經消失在夜色中的人影。怪不得方才聽他們講話不僅沒有口音,騎的馬也是萬金一匹的良駒。

盛懷回想起十幾個親衛簇擁著的那名年輕人,那人看向鄧硯塵陰森透著寒意的眼神,當即打了個冷顫,扭回頭繼續趕路。

蕭珩同親衛押著山匪行至遂城城門前時,天漸漸亮了起來,遠處蒼穹升起一抹魚肚白。他勒緊韁繩在城門前站定,語氣漠然, “去查查。”

迎著風,身旁的親衛沒聽清他講話,湊近了幾分問道: “殿下,您說什麼?”蕭珩目不斜視,"去查一查,靖安侯府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這天夜裡,許明舒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地睡不著。

自那日沈凜來府中告知她蕭珩被派遣至蘇州後已經過了半個月,她還是沒有得到關於鄧硯塵的半點消息。

而最讓她擔心的是,她怕鄧硯塵會在那裡遇見蕭珩。她同蕭珩糾纏了一輩子,對他這個人再是了解不過。

他敏感多疑,喜怒無常,恭順的外表下實則是乖張陰鷙。

因著生母出身低賤,從前母

子二人在宮裡沒少受皇室眾人欺辱,就連宮裡捧高踩低的下人都能給他臉色看。

經年累月下來,權力地位這個東西被他看得越發重要。

在他眼中,隻有得到了至高無上的權力,才能不再受製於人,不必隱忍,能隨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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