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你當我是傻子?(2 / 2)

值班領導轉過頭,直接下了決定:“行,我明天就彙報。這個價格還是貴呀,一毛五吧,最多隻能一毛五。”

王瀟據理力爭:“那真不行。彆的不說,單是看這個小牙膏皮,做成小小的樣子,單獨開一條生產線很費勁的。”

她沒提牙刷,是因為三十年後乾這行的人都知道,賓館使用的牙刷和超市賣的普通牙刷沒有本質區彆。

衛生合格的酒店一次性牙刷也能跟普通牙刷一樣用上兩三個月,二者製造時使用的牙刷毛是一樣的。

它們價格區彆主要取決於刷柄以及包裝成本和銷售渠道費用。

酒店用品是一次性標準的要求,而且不需要對外銷售,所以費用才能壓到普通牙刷的1/10都不止。

她怎麼知道這些?

作為一個合格的網紅和帶貨主播,當然要緊跟時事發展。

她穿書前因為疫情等各方麵的影響,消費降級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身為貼心的網紅姐姐,她自然得想辦法給粉絲們支招,告訴大家究竟該如何省錢。

當然得搜索各種省錢妙招了。

酒店的一次性用品本來就可以延長使用壽命。

彆說一次性牙刷了,一次性拖鞋她也穿了好幾個月,直接過了一季。堅持網紅人物行為和人設保持一致。

她自認為比idol可敬業多了,對自己的衣食父母絕不含糊。

現在四季春大酒店的值班領導對著她歎氣:“我們的成本又增高了,這一項項的,酒店可真吃不消。”

王瀟笑容滿麵,從包裡拿出了蜜三刀和芝麻酥,語氣誠懇的不得了:“所以貴店要增加利潤來源,掙更多的錢啊。大家出來一趟不容易,總要帶點特產回去的。”

半個小時後,城市的時鐘走向晚上八點鐘的時候,唐一成跟在王瀟身後離開了四季春大酒店。

他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眼睛下意識地看著空了一半的包發呆。

這裡麵裝的蜜三刀和芝麻酥已經賣出去了。

因為還沒睡覺的客人閒著沒事乾,在前台附近晃蕩,瞧見了蜜三刀和芝麻說就好奇,隨口問了一句。

然後王瀟就滔滔不絕地輸出了關於蜜三刀和芝麻酥的傳說。

據她而言,蜜三刀跟東坡肉一樣,都和蘇東坡有關係,是蘇東坡命的名,還是乾隆皇帝欽定的貢品。

大詩人和皇帝都說好的,絕對沒話說,必須得好。

至於芝麻酥那就更了不起了,這可是大名鼎鼎的醫聖張仲景推薦的,對身體特彆好,用來當食補藥方用的。

唐一成當時都聽傻了。

這兩樣吃的都是新縣食品廠出產的,他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新縣人,從小吃到大,可從來沒聽過這說法。

他又一直跟王瀟待在一處,很肯定食品廠的人拿來樣品時,除了說了東西的出廠價之外,真一句話沒說。

她又是從哪兒知道了這麼多?

好神奇呀,大學裡什麼都教嗎?連這些都講?

王瀟一本正經:“我這都是看書看來的。”

鬼啊,前者是事實,她穿書前的確聽說過。

後者則是她臨時亂編的,反正黑芝麻補腎,這說法傳了很久了,安在張仲景頭上,談不上給人扣鍋。

賣特產,重點是特產嗎?起碼一半以上的重點是賣故事。

這就跟奢侈品一樣,講好故事,抓好客戶,品牌也就樹立起來了。

沒看那些客人當場就心動,買的很積極嗎?

唐一成相當懷疑那幾個客人之所以那麼踴躍的掏錢買,是因為它們比外麵賣的更便宜,隻在出廠價的基礎上加了幾毛錢而已。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真的把合作談下來了。

她對著值班領導振振有詞:“對客人而言,酒店最重要的是兩點,一個是價格一個是服務。咱們酒店現在著力提升的也是這兩點。

但實際上提升到一定的程度之後,酒店永遠不可能滿足客人真正的希望。

因為雙方的訴求是相反的。

客人總是花的錢最少享受的服務最好,用防空洞招待所的價格住五星級酒店,甚至免費享受,才符合大家的希望。”

值班領導都聽笑了。

這是大實話。

賣的人覺得錢不值錢,買的人覺得自己的錢最值錢。不然怎麼叫買賣雙方呢。

王瀟也笑著繼續往下說:“所以酒店隻能轉移發力的方向,不能繼續跟客人的關注點死磕。在服務提升住宿費用不漲的情況下,酒店要如何盈利?那就得拓展服務範圍。比方說,賣特產。

對出差的人來說,帶特產回去是常規開支項目。

酒店為大家提供了現成的特產,讓大家不必在外麵奔波挑選,而且價格還便宜。那麼客人們的購買意願自然就高。

對酒店來講,賣出去的特產越多,薄利多銷,掙到的利潤自然也就更多。

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呀?”

唐一成感覺自己都快被繞暈了,不停地在心裡琢磨其中的道理。

等他再回過神的時候,人家值班領導已經點頭了,決定向上彙報開啟深度合作了。

他還能乾啥呢?他當然隻能老老實實地陪著王瀟再度返回金寧大飯店,看能不能談下第二單生意。

可惜估計很可能是今晚雙方八字犯衝,飯店還沒忙完,也不歡迎無關人等上門看熱鬨。

如此一耽誤,倒是不好讓王瀟再跑第三家店。現在人基本沒啥夜生活的概念,睡得都比較早。

“走吧走吧,先回家睡覺。”

她剛好要盤算盤算,後麵要去哪幾個城市跑,定下哪些特產。

唐一成把她送到鋼鐵廠的家屬區,剛好碰上王鐵軍和陳雁秋兩口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路燈昏暗,反正這兩人的臉瞧著比天還黑。

王瀟奇怪,看唐一成打完招呼走了,她趕緊追問爹媽:“怎麼啦?阮瑞死了?”

那應該買煙花爆竹當成過年放啊,沒道理臉色這麼難看。

“甭提了!”陳雁秋簡直慪死了,“醒啦,他醒過來了!”

哦,那的確挺可惜的,吃不上他的席了。

陳雁秋看女兒跟個沒事人一樣,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狠狠地拍了她一巴掌:“你個死丫頭,你還能笑得出來,他醒了!”

王瀟委屈死了,她沒笑啊,她隻是沒哭而已。

沒死成就沒死成唄,犯得著得她哭嗎。

喪偶不成直接離異好了。

哦,難道是他腦部缺氧時間過長,直接成植物人了,她這邊不好離婚,因為法律不允許遺棄?

那不是更好嗎?都成植物人了,直接拔管唄。這種事情還有啥好猶豫的,但凡誰猶豫一秒,都是對智商的不尊重。

如果阮瑞的爹媽堅持搶救,行啊,他們掏錢就行。

她可沒錢,她才上班幾天啊,掙的那點錢全花在阮家人身上了。

住不起院就出院吧。

要我照顧他?沒問題啊。照顧植物人我可在行,保準能夠把植物照顧成動物。

死了未免太便宜他了,高端局那都得是半身不遂。

陳大夫聽的嘴巴越張越大,半晌才想起來冒出一句:“他一點事都沒有,活蹦亂跳的。”

越說她越後悔,恨不得時光能倒流,她乾嘛要去抓-奸呢?

那的確該後悔。

王瀟也後悔。

其實昨晚她也不是想跑去現場吃瓜,主要是她這人獨慣了,喜歡凡事都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

她怕張燕搞不定阮瑞,更怕張燕暈頭,反水倒戈和阮瑞聯合起來對付她。

早知道如此,她死活也得拉住陳大夫。

同但世上沒有後悔藥,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沒啥好糾結的。

況且阮瑞醒過來也好啊,正好讓張燕接手,滿足人家對白月光的幻想。

尊重、祝福、鎖死。

王瀟覺得自己可真太善良了。

不發財都對不起她閃閃發亮的人格。

然而陳大夫拍她的後背更用力了,簡直可以說是惱羞成怒:“你想得倒美,他哪肯啊。”

怎麼回事呢?

唉,阮瑞清醒過來時,累得滿臉油光眼袋都要掛到腮幫子上的王家爹媽趕緊互相給對方打氣,正要捋袖子跟拆白黨算賬,姓阮的竟然穿上褲子就不認賬了。

他一口咬定自己跟張燕清清白白的,什麼事都沒有。他是被陷害的,他要報警,有人給他下藥。

張燕哭哭啼啼,死活不肯鬆口,堅持強調她沒下藥,是阮瑞酒後亂性強迫的她。

發生這種事,王家找來的人肯定要站在張燕這邊啊。畢竟阮瑞又不在廠裡上班,他們胳膊肘哪能往外拐。

退一萬步講,你小子要是沒想法,你能跟個小姑娘一起喝酒?你又不是不曉得人家姑娘對你有意思。

可惜阮瑞丁點兒不慌:“她說我糟蹋了她?行啊,馬上喊醫生給她做檢查。我但凡動過她我立馬認賬。我都醉成那樣了,我根本什麼都乾不了。真喝醉的男人,有心都無力,這是基本的醫學常識。”

王瀟聽到這兒,忍不住想嘶啦了。

嘖嘖,到底是高級知識分子,刨除人品不說,起碼智商是在線的哈。

倒是張燕,唉,真爛泥糊不上牆,連陷害都不會陷害。

你要真想生米煮成熟飯,下什麼安眠藥啊,直接下春-藥,給豬催情的那種獸藥,說不定早成了。

真的,絕對管用,姐在村裡看過豬配種,效果杠杠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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