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遠的視線再次看過來。他薄削的唇抿成一條線,眉心稍稍擰起,臉上透露出糾結的情緒。
似乎時卿再不動手,他就要親自上手了。
在這樣的灼灼目光之下,時卿總算抽出濕巾,不緊不慢地擦了擦自己的手。
她正準備將那袋濕巾遞回去,又聽到寧修遠聲線平淡的說:“再擦一遍。”
??
時卿微圓著美目嗔去,眼中不可置信的意味更濃了些。他是不是有病?
寧修遠麵不改色的與她回視,毫不動搖自己的態度。
“你留著自己擦吧。”
時卿完全無視他迫人的沉沉目光,把手裡的濕巾袋扔回了他的身上。
手支著下巴,旁若無人的轉過頭看風景去了。
車內沉默的氣氛在靜靜流淌。
時卿用餘光隨意的往旁瞥去一眼,就看見男人縮在角落裡,低垂下腦袋,雙手拿著那袋濕巾,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察覺到她偷看的視線,他若有所感地抬起頭,側眸看過來的眼睛清澈明亮,好似明鏡般的乾淨透亮,流露出觸動心扉的委屈和無辜,像是無端被誤解和指責的大狗狗。
令她心頭一觸。
可她仍舊意識到,麵前這張臉的主人是寧修遠,剛心生動容的念頭立刻恢複到冰冷如初。
不過,時卿還是伸手過去又抽走幾張濕巾,低頭仔細地重新擦拭手掌。
男人看著她的動作,眼角微彎。這回,他總算是滿意了。
時卿抬起眸,看到他細微上揚的唇角一閃而過,帶著些許勝利的小得意。她暗忖一聲,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