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勾肩搭背地走去另一邊。
陳洛白懶得搭理這群活寶,他打了這麼一會兒球,累倒不是累,就熱得厲害。
他鬆了手,拉開校服拉鏈,脫下外套:“高一二班的周安然同學,幫忙拿個衣服?”
周安然:“?”
“怎麼又變成高一二班的了?”
陳洛白把外套塞進她懷裡。
男生脫了校服外套,裡麵就隻剩一件夏季短袖校服,眉眼間的張狂與少年氣一如當年。
“你不就高一看過我打球?”
周安然心裡一下又軟得厲害,唇角又彎了下,隔了幾秒,才抱著他的校服輕聲問他:“你就穿件短袖會不會冷啊?”
陳洛白垂眸看著她。
女生梨渦淺淺,耳廓緋紅,還是當初那副乖得又漂亮又好欺負的模樣。
陳洛白忽然俯身湊到她身前,聲音壓得格外低:“冷什麼,你知道我現在有多熱嗎。”
周安然眨眨眼。
男生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語氣像是又多了點勾人心跳的笑意,剛打過球的緣故,呼吸熱得燙人。
“也就和我們回南城前一天晚上差不多吧。”
周安然:“?!”
雖然盛曉雯幾人剛才也走遠了,周安然臉還是一瞬間就燒紅。
“快回去打你的球吧。”
*
這場球賽最終打到3點25分。
本來就是打著玩,後麵湯建銳幾人耍賴開始亂打,也沒分出個什麼勝負。
結束後,幾個男生先去把衣服換回來,而後一群人沿著學校林蔭道往校外走。
那時頭頂上最後一片陰雲也已經散開,冬日的太陽毫無遮擋地照下來,曬得人身上心上都暖洋洋的。
周安然跟陳洛白落在最後。
高大的男生手搭在她肩膀上,虛攬著她往前走。
她從高一報道那天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終於陪她走上了這段以前上學必經的路。
日光照出來的影子在他們身後親密無間的疊在一起。
“下次我們兩個人再單獨來一趟吧。”陳洛白忽然開口。
周安然轉頭看他:“怎麼啦?”
陳洛白目光在她唇上落了兩秒:“下次來的時候再告訴你。”
周安然鼻子皺了皺:“怎麼又賣關子啊。”
“這不是——”陳洛白拖長尾音,笑著看她一眼,“怕你始亂終棄嗎,得留點懸念吊著我女朋友。”
周安然:“?”
“我怎麼就會始亂終棄了。”
這個人又亂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陳洛白忽然又湊近她耳邊。
可能是因為知道這個地方對他們意義非凡,走在前麵的不管是她的朋友,還是他的朋友各自笑鬨,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回頭,都給他們留足了空間。
男生幾乎快貼著她耳廓,壓低的聲音和滾燙的呼吸直往她耳朵裡鑽。
“前些天是誰睡完就不認賬已經開始嫌我煩的?”
周安然:“?!”
陳洛白說完,看她耳垂一瞬由白轉紅,又小又可愛,不由伸手輕輕捏了下。
周安然耳朵不太經碰,輕顫了下,想起還在學校,前麵的人萬一不小心也有可能回頭看上一眼,忙伸手推他。
“陳洛白!”
陳洛白看她臉也紅透,再逗估計真要生氣,又笑著重新退開距離:“叫哪個陳洛白?”
周安然稍稍愣了下:“什麼叫哪個陳洛白?”
陳洛白:“高一二班的陳洛白、高二二班的陳洛白還是現在的陳洛白,想叫哪個?”
周安然眨眨眼:“有什麼區彆嗎?”
“有啊,高一的陳洛白有點瞎,高二的陳洛白已經想當你男朋友,現在的陳洛白實現了他的願望——”陳洛白頓了頓,笑看著她,“但不管你想叫哪個,他們都可以幫你實現一個願望。”
周安然嘴角彎了下。
他好像總是這樣,每次把她欺負到快生氣的邊緣才停止,但每次又能有辦法把她再哄開心。
耳垂上似乎還留著剛剛被他碰上去時的觸感,周安然有點想去摸一下,又不好意思,臉仍紅著:“那我希望現在的陳洛白少欺負我一點。”
“這個不行。”
周安然偏頭瞪他:“你這就說話不算話了?”
陳洛白:“因為已經在努力忍著了。”
周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