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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榮學園?東京都預選出線都有點費力吧。”

“為什麼不去下南沢成德或者七王子實踐?”

——“因為光榮給的錢最多。”

每次,七樂都是這麼回答的。

大實話。

對地方出身的七樂來說,上京讀書的成本太大了。

“七、樂、稀、石,‘光榮的奇跡’,你給我拿出配得上這個稱號的乾勁來啊。”

因為七樂的名字太奇怪本來從不叫全名的體能教練看她又在訓練時走神,氣不打一處來地破戒。

動作是有好好做,但表情一看就在神遊。

“這事兒影響這麼大嗎?你看天內早就調整過來狀態了,多學學人家。”

渣滓乾的事才不配讓她介懷這麼久呢。

但七樂在競技體育的世界學會的第一課就是聽話。

“我知道了。”

七樂沒反駁,老老實實地繼續做蹲起,目不斜視。

天內葉歌倒是聽到了這邊的訓話,擔心地望了過來。

到了做臥推的時候,她躺到七樂旁邊的臥推凳上之前,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流傳得很廣嗎?”

把杠鈴杆推到頂端,七樂問。

“什麼?”

天內葉歌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光榮的…’這個稱呼,流傳得很廣嗎?”

七樂本以為,到了JAPAN級彆的話,知道的人會很少。畢竟,在她的高中三年,光榮的成績並不怎麼樣。

“七樂你是比我小三屆對吧?和我同級或者更大的應該是不清楚啦。我的話…是你的新聞爆出來以後,才看到的。”

“是嗎。”

看來體能教練還挺八卦的。

也罷,在運動員群體這個半封閉的圈子裡,相關消息一向傳得很快。

七樂定定地望著頂燈下發亮的不鏽鋼杆身,感受肌肉的發力。

那,古森元也也是嗎?

等到這個問題問出口,已經是女排參加VNL聯賽的第二周了。

FIVB VNL是繼承大獎賽的世界聯賽,2018年舉辦首屆。賽前抽簽2月已經完成,25人大名單是確定的,但每站都可以在25人之內選用選手、提交新的14人名單。

第二周日本女排是本土作戰,比賽在愛知縣豐田市武道館舉辦。

5月22日,第一天的比賽結束後,七樂並沒有想過在運動員通道見到古森元也。

準確地說,運動員專用出口和工作人員專用出口中間的那塊地方。

古森元也和另外一個比他高一頭的棕黑發中分青年穿著常服,脖子上甚至掛著工作人員證,正在走的方向是到工作人員出口的那條路。

如果不是路過的真·工作人員會多看他們兩眼,有的人還會打招呼,恐怕不知情的人真的會以為他們在這裡工作。

古森元也穿著隊服以外的衣服,不是鮮亮的顏色,更顯成熟,七樂才恍然發覺他已經從少年人過渡到青年人了。

他身邊的那位眼型很有特點,眼尾鋒利地上挑。

七樂記得他的臉,認出他是古森的隊友了,上次在木兔旁邊也見過。

男排聯賽第一站在法國,25日就要開始了。天照JAPAN的二位為什麼會在這裡?

眼看著二人要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心生疑竇的七樂心下一橫,同和她一起走的替補隊員說自己要去趟洗手間,讓對方先走、自己馬上彙合,便跟了過去。

完全忽略了背後疑惑的“七樂、洗手間不在那個方向啊…?”

聽到急急的腳步聲,古森元也同樣很疑惑地和身邊人一起轉過頭,看向身後。

來人身著朱雀JAPAN的隊服套裝,輕盈的櫻粉色短發隨風飄逸,外套下的裡衣是今天沒在球網附近見到的數字。

“噢、七樂……”

古森還在猶豫要不要加上敬稱、加了會不會顯得很有距離感,身邊的角名倒是從善如流地微點頭致意:“七樂桑。”

七樂想了一下這位到底是姓角名還是綱。

果然還是角名吧,綱這個姓氏太稀有了。

她平複了一息呼吸才開口:“古森前輩、角名前輩。”

喊完人,七樂突然頓住。

古森見她眼神在他們胸前掛著的工作證上流轉,主動解釋:“VNL前放了個短假,我和角名回他老家轉轉,順便來看一下你們的比賽。找關係要了兩個工作人員身份證明,方便出入啦。”

VNL總決賽前的預選賽要連軸轉五周,大賽前夕給短假休息調整也是慣例。

其實朱雀JAPAN也給了假,但老家太遠了,七樂懶得回去,就還是窩在東京。

好像古森就是東京人,可能本地已經轉膩了,才會跟著回隊友的老家吧。

“嗯,原來是這樣。”

七樂乾巴巴地應道。

其實,比起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七樂有更想問的事。

但她不知道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該怎麼說出口、問出口了之後又該怎麼繼續追問而不顯得突兀。

之前的停頓也是這個緣故。

好在古森又一次幫她解圍:“是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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