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人設(1 / 2)

鬆田陣平非常無語。

短短一段時間,他對鹿島遊的印象就經曆了“比萩還輕浮誇張的帥哥——有張帥哥臉的女生——算了還是直接把她當男的看吧”這樣的變化。

不過他還有點在意的事情,剛剛她在表演反派的時候,就坐在她對麵以及降穀零旁邊鬆田陣平比其他人都看得更清楚,也感受得更深刻。

“我說啊。”

他終於還是沒忍住提問:“你不會真的把降穀當成宿敵了吧?”

鹿島遊輕眨眼睛,露出清爽的笑容來。

事實上,在她和諸伏景光交好後,係統緊急修改出一份更加詳細的方案。雖然很奇怪,也很難理解,但她倒也不是不可以照著它給的設定演——嗯,一個在降穀零麵前帶走諸伏景光的宿敵。

對自己定位清晰的鹿島回答得也很坦然:“當然啊,我還想著哪天打敗他後,就把諸伏景光在他麵前搶走呢!”

“!!!”

一瞬間,男男女女,所有目光倏地定在諸伏景光身上。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很冷靜。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鹿島遊說這種令人誤會的話了。

那是高一校園晚會前的彩排,以班級為單位表演節目。有鹿島遊這個戲劇部招牌在,哪怕隻是為了滿足全校女生在舞台上看見王子的期待,他們班也理所當然地選擇了戲劇表演。

鹿島遊是毋庸置疑的主角役,而降穀零和諸伏景光也因其帥氣的外表被安排在了重要配角上。順便一提,在鹿島遊的強烈建議下,降穀零負責飾演這部劇的反派大魔王。

作為反派,降穀零就是除主角外最重要的角色,也因此被她抓著磨了好長一段時間演技,很難說零如今愈發爐火純青的演技沒有當年鹿島遊追毛求疵的功勞,包括他自己在內也是。

不過和降穀零比起來,諸伏景光要稍微好點,因為他當時飾演的配角本就是溫柔的性格,所以也算是半個本色出演。

任務相對輕鬆的諸伏景光時常會貼心地替他們準備一些三明治可麗餅之類的點心,在休息時間裡拿出。畢竟作為最重要的主角和反派,他們的對手戲中包括不少動作戲,而這恰恰也是最需要排練的部分,因此運動量還蠻大的。

而在某次彩排後的休息時間,身穿戲服的高挑少女坐在台下,低著頭瞧著手中的三明治,沒有拆開上麵的保鮮膜,而是若有所思著。

忽然,她將原本懶散伸直的長腿收起,恢複了端正的坐姿,扭頭看向身側還在看台本的少年:“降穀零。”

降穀零一手拿著三明治咬著,一手翻著被他平放在腿上的劇本,聞言從劇本移開視線,遞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

鹿島遊語氣嚴肅的像是在莊嚴宣誓:“我遲早會打敗你。”

金發深膚的少年瞬間露出了無力吐槽的表情,瞧了她一會兒後,低下眼繼續看台本,漫不經心地敷衍:“是嗎,那你要加油了,宿敵。”

“然後在你麵前帶走諸伏景光。”

“!”

降穀零猛地抬頭,滿臉震撼地看向鹿島遊,見她一副不似玩笑的認真表情,又倏地扭過頭看向他身側的幼馴染。

諸伏景光嗆了口三明治,在咳嗽。

等他好不容易緩下來後,心有餘悸地把三明治先放在了一旁的座位上,心情也稍微平複了一點,目光複雜地越過金發幼馴染看向相貌英俊的少女,斟酌了半晌發言。

他有點懊惱,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投喂的過於成功了,而鹿島再怎麼說也是女孩子,他應該保持一點距離的……

雖然事實就是這麼長時間下來,哪怕清楚了她的性彆,除了零不會再對她動手之外,他們依舊很自然地把她當成男生在處。

降穀零是這樣,諸伏景光也沒好到哪裡去,直到突如其來的發言讓他們驟然驚醒。

諸伏景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仿佛失語症去而複返。

最後,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幼馴染。

降穀零接收到信號,遞給他一個“交給我吧”的眼神。隨後把視線挪回到完全沒有自覺的鹿島遊臉上,頗為謹慎地開口:“什麼叫在我麵前帶走景?”

鹿島遊完全沒get到兩人的緊張:“啊,就是……”

她站起身,繞過降穀零,在諸伏景光警惕而驚慌的目光中彎下腰,朝他伸出雙手——

然後插著人的腋下直接將人從座位上拔起,抬起手輕鬆高高舉起,就像是狒狒舉辛巴一樣的動作。

順便一提,由於女生本就發育相對較早,她又格外天賦異稟,高二時期的鹿島遊是比他們都要高一點的。加上她除了個子之外,連力氣也同樣非常天賦異稟,舉起一個同齡男生不說輕鬆,也可以算是瀟灑自如。

“——這樣!”

啪嗒。

降穀零的劇本從腿縫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恍惚中,諸伏景光覺得自己的理智也跟著一起掉了。

“好像還差點意思……”

鹿島遊思考了一瞬,隨後扛起諸伏景光拔腿就跑。降穀零條件反射性地起身跟著追了出去,但事實上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大腦也還懵圈著,這隻是他下意識的行為。

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用力地,深深地,疲憊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沒有掙紮,一方麵是因為鹿島遊在跑樓梯,他怕自己掙紮會帶著她摔倒;另一方麵,他的大腦暫時還沒重啟,也不願意麵對現實。

鹿島遊一直跑到天台才把人放下。

然後,她說了這樣一句話:“比起三明治我更想吃可麗餅,諸伏。”

一句話,讓身前的諸伏景光和身後的降穀零紛紛陷入沉默。

許久後,諸伏景光疲倦地開口:“以後想吃什麼可以直接跟我說,鹿島。”

鹿島遊眼睛唰地亮了:“真的嗎?所以我算是爭取到點單權了?啊對了,我喝咖啡其實是加奶不加糖黨的。”

諸伏景光好脾氣地答應:“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所以下次也請你有需要直接說,不要再說那些令人誤會的話,也不要再把我拔起來扛著跑了。”

有著貓兒似的圓潤眼睛及上挑眼尾的青年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可以做到嗎,鹿島同學?”

鹿島遊閉嘴了。

她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但聽見諸伏景光這樣子喊她鹿島同學,她心裡就怵得慌,有種要斷糧的恐慌感。感覺比降穀零凶人還可怕。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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