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動物的求生欲促使她選擇道歉,為了展現自己的誠意,她又很自然地反問:“需要我跪下來道歉嗎?”
諸伏景光瞳孔地震:“不是——”
膝蓋剛彎曲到一半,就被身後的降穀零急急忙忙地拉住了。
金發少年眉頭狠狠皺著,氣急敗壞地凶她:“等等,給我站起來!不準跪!你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這種壞習慣啊!!”
“咦?我看很多劇本裡——”
“閉嘴!不準學!”
然後被抓著在天台訓了個徹底。
……
時間回到現在。
萬眾矚目中,諸伏景光喊了句:“鹿島同學。”
那雙眼尾上挑的藍眼睛微眯起,唇角也依舊是溫柔的微笑。輕輕柔柔的一句稱呼,就讓鹿島遊恢複了規矩的坐姿,整個人看起來乖巧得不行。
諸伏景光看出她的緊張,卻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難免有點無奈。
好歹是相識三年的同學,熟悉鹿島性格的他自然不會再為這種事情感到窘迫,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有些事情還是要抓緊時間解釋清楚的。
於是他儘量溫柔地說話:“是又想吃可麗餅了嗎?可以直接告訴我的,不要總是……”
他頓了頓,含糊過去:“嗯,說這樣的話。”
鹿島遊眸光微閃。
她想,她隻是很認真的在執行自己長命百歲的人設。
直接把人扛起來帶走被諸伏禁止了,爭取點單權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合適的搶走他的方式了——不然她還能乾什麼?不管乾什麼教官都會哭給她看的吧。
但諸伏看起來不太喜歡她說的話。
啊,他果然還是不舍得自己的幼馴染吧?係統給的人設也太難了。
內心雖然這樣嘀咕著,鹿島遊表麵依然態度良好,積極認錯:“對不起,我錯了。”
然後自然而然地接上:“需要我……”
降穀零連忙打斷,看起來還有點生氣:“不需要!”
準確來說,更像是怒其不爭:“你這家夥怎麼還是這個樣子啊,還記不記得自己是女孩子啊!”
諸伏景光也有點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不,不管是不是女孩子都不能這樣吧。”
鹿島遊若無其事地閉嘴了,習以為常地聽著這些主要來自降穀零的說教。
三人就這樣旁若無人地說起了隻有他們能懂的話題,萩原研二左右看看,忽然笑了起來:“其實你們關係還蠻不錯的嘛。”
鹿島遊聞言還挺高興的:“是嗎,我也這麼認為,諸伏以後結婚應該會邀請我去台上表演的吧?”
一句話,成功讓所有人放棄了八卦——這家夥絕對不喜歡諸伏景光,她根本沒那麼細膩的神經。
以及她對關係好的定義是不是太可憐了一點?
坐在她右手邊的女孩右手握拳錘了錘掌心,總結:“所以你隻是喜歡諸伏君做的可麗餅?那看來諸伏君的料理很好啊,讓你這麼戀戀不忘。”
“嗯,諸伏的廚藝確實很好。”
女生彎了彎眼睛,笑著看向對麵的諸伏景光,暗示般說話:“真的嗎?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嘗試一下。”
但在諸伏景光回話之前,鹿島遊率先答應道:“嗯?你想吃什麼?我可以做給你。”
女生一秒就被轉移了注意:“咦,鹿島你也可以做嗎?”
鹿島遊絕不在女孩麵前認輸,她的詞典裡就沒有「不行」這個詞語:“當然懂啊!我嘗過諸伏的可麗餅,完美複刻肯定沒什麼太大問題。不過你有什麼口味上的偏好同樣也可以跟我說,我給你私人定製——”
“等等。”
降穀零忍不住打斷,難以置信地望向她:“所以你其實懂料理?”
鹿島遊奇怪地看他一眼:“這又不難,各大甜品店的同款我都能複刻,改進也不是問題。其他菜品也能做。”
“那你為什麼一直在景這裡蹭吃蹭喝?”
“因為他給我了啊。”
而且諸伏確實廚藝很好,至少蠻合鹿島遊胃口的——雖然她自己也能做,但有彆人願意做豈不是更好?
她廚藝好跟她喜歡下廚是兩件事,又不衝突。
“……”
降穀零轉過臉,認真道:“彆給她帶可麗餅了,景。”
鹿島遊:“?”她又怎麼了?
最後還得是萩原研二出來打圓場,成功把氛圍炒熱。混在女生堆裡的鹿島遊也很快忘記了她對麵還有個心胸狹窄的宿敵,沉浸在和女孩貼貼的快樂之中。
一張長桌好似把包廂劃分成了兩個世界,說好的男女生聯誼變成了鹿島遊的個人秀,也就萩原研二能多分到一些注意。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習慣了,伊達航這樣反而更自在。鬆田陣平在專注嘲笑自己的幼馴染。
也算是一次比較新奇的體驗,晚餐就這樣結束了。
短發的女孩親昵地抱著鹿島遊的左臂,笑著提議:“接下來就去唱卡拉OK吧!”
鹿島遊:“……”
鹿島遊:“啊哈哈突然想起來我出門煤氣忘記關了需要趕緊回去一趟。”
降穀零似是意識到什麼,慢慢挑起眉,唇角微微翹起,一看就不懷好意。
“鹿島。”
他嗓音溫和地這樣說了:“警校宿舍沒有煤氣。”
鹿島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