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 鄭書夏幾乎是用一種被逼上梁山的心情走出更衣室,去了溫泉池。
男人換泳衣總是要更簡單一些的,林與驍早就在裡麵等了, 半閉著眼睛靠在池邊的石頭上。
聽到有窸窸窣窣的細小動靜, 他才睜開眼睛。
結果入眼就是鄭書夏披著大浴巾,光著腳丫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她站在池邊,兩條長腿筆直纖細, 蒙蒙霧氣中也能看出來十分白皙,像是剝了殼的雞蛋。
林與驍抬眸,懶洋洋道:“下來啊。”
鄭書夏見到他,才感覺自己真的太虧了——林與驍這貨來泡溫泉居然也穿著睡袍, 她卻穿的這麼‘清涼’……真的虧。
不過眼下她已經是拖的不能再拖, 也隻好咬牙褪去浴巾, 然後以跳水一樣的迅速程度進了水裡把自己藏起來。
為此還激起一片不小的水花。
林與驍抹了把濺到臉上的水,失笑的同時目光也微微熾熱起來。
這傻姑娘緊張的可能都忘了他們是特種兵級彆的視力,就溫泉這點霧氣和水能擋住什麼?
鄭書夏的穿著, 他全然看在眼裡。
甚至女孩兒到了水下, 一層水剛剛好浮在鎖骨下方,顯得更……更活色生香的誘人。
林與驍喉結不易察覺的滾動了下,搭載池邊的修長手指無意識敲打著岩石。
空間不算特彆大的私人溫泉陷入自水聲後,陷入一陣寂靜——近乎曖昧的寂靜。
可鄭書夏卻能感覺到他的眼睛是黏在自己身上的, 她不敢抬頭回看, 卻又覺得這種被注視的熾熱感如影隨形,蔓延至每一寸皮膚, 讓她渾身不自在。
最後,還是女孩兒沉不住氣,硬著頭皮問:“你怎麼不說話?”
“你說什麼?”林與驍故意裝聽不清。
“我說。”鄭書夏提高了音量:“你怎麼不說話啊?!”
“嘖, 離得遠說話是怪費勁的。”林與驍笑了聲,忽然遊了兩下坐到她身邊:“想說話湊近了說。”
“你你你……”鄭書夏被他的突然靠近嚇了一跳:“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夏夏,就咱們兩個人一起泡溫泉。”林與驍撐著頭,看著她的黑眸溫柔又無奈:“你還想離得多遠啊?”
他此刻的瞳孔裡仿佛有火,有種把人看化了的魔力。
鄭書夏不知道是因為溫泉太熱還是他考得太近,感覺自己都要熱的燒起來了,呼吸不暢:“可是……”
話音未落,嘴唇就被親了一下。
猝不及防的偷襲,讓鄭書夏倏爾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呆呆地看著眉眼含笑的林與驍。
事實上從結婚那天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所不適應的所有‘第一次’都會發生,譬如初吻,初夜,等等……現在明明是水到渠成,但她卻還是有種‘突然’的感覺。
突然到心臟砰砰跳,仿佛都要蹦出來了。
鄭書夏:“你……”
她剛說話,嘴唇卻再次被吻住。
而這次不再是淺嘗輒止的試探,而是實打實的深吻。
林與驍的舌尖像是有勾子,輕而易舉撬動她本就鬆散的齒關,長驅直入,剝奪她本就稀薄的肺活量。
溫泉池內溫度持續升高,鄭書夏沒有反抗,卻逐漸覺得有些呼吸不過來了。
她白皙的雙頰緋紅,雙手攀住林與驍寬闊的肩膀。
泡在溫泉裡的身體濕濕滑滑的,此刻伴隨著逐漸深入的親吻,也漸漸靠在了一起。
鄭書夏身體是鍛煉過的,肌肉沒有其他女孩子那麼柔軟,但在碰到林與驍的腰身時,還是區彆分明。
一層水的阻礙相當於沒有,她的皮膚隔著他身上的一層浴袍貼了上去。
感覺嬌嫩的都有些被磨到。
“唔,不錯。”許久,林與驍才放開了她。
他看著女孩兒被親到紅潤的嘴唇,笑著誇獎:“武裝泅渡時候的水下憋氣沒白練,第一次親就會換氣,足足五分鐘。”
鄭書夏聽他描述第一次親熱都像是在做報告陳述,忍不住羞憤的捶了他一下。
林與驍順勢捏住她的小拳頭緩緩地揉,笑的甘之如飴。
“不過太生澀了點,都不怎麼會回應的。”他點了點她的唇:“有點笨了。”
“我又沒和彆人親過。”鄭書夏鬨心極了,乾脆邊說邊在他臉上潑水:“怎麼聰明啊?”
她這個回答可是讓林與驍心裡舒坦極了,但嘴上卻還是要逗她:“怎麼不行?我不就是無師自通。”
他像是在氣她,卻也是故意暴露了自己也是‘第一次’這個事實,讓鄭書夏心裡的彆扭頓時化解了不少。
原來……都是沒經驗的菜鳥嘛。
雖然男人往往在這方麵天生有‘進步飛快’的本領,但這起碼讓她感到了平衡。
鄭書夏小聲問:“真的假的?”
“真的,不過我看過不少片。”林與驍坦誠地說,附在她耳邊:“你應該沒看過吧?”
“……”鄭書夏一瞬間有種被鄙視了的感覺,但她更不明白為什麼要討論看沒看過那種東西!而且這人說起來還很自豪的樣子?
她咬牙問:“看沒看過的又怎麼了?”
“沒怎麼。”林與驍笑:“起碼說明我理論經驗應該比你豐富一些。”
在他們實戰經驗都為零的情況下。
鄭書夏感覺他嘴唇貼著自己的耳朵癢死了,反抗似的搖了搖頭:“不想聽這些。”
“不想聽有用麼?”林與驍哪壺不開提哪壺:“你遲早都要麵對……”
“今天,今天不想聽。”鄭書夏想的卻是能躲一天是一天。
“不想聽也行。”林與驍點頭:“那咱們直接做吧。”
“做?”鄭書夏驚恐:“不不不,不行。”
她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直白,嚇的都磕巴了。
“不行?”林與驍本來就是嚇唬她玩兒的,裝起來自然肆無忌憚,長眉微挑:“你結婚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結婚前兩個人都說好的,不離婚,也不過家家,這是他‘同意’她求婚的兩點要求。
“是,是說好了,”鄭書夏沒想到他在這個節骨眼歲月史書,而她也沒想賴賬,臉紅成了番茄:“隻是,隻是現在是室外。”
鄭書夏到底沒那麼開放,不可能接受第一次是室外。
雖然這種事早晚都要麵對,她也想著儘可能‘正常’一些。
“傻瓜。”林與驍終於忍不住笑:“放心吧,我不會強迫你的。”
“其實你也沒強迫我……”鄭書夏不是不講理的人,輕聲說著:“是我自己答應了的。”
“嗯,但我希望你是心甘情願的。”林與驍淡淡道:“那種事兒也沒那麼重要。”
可能彆的男人很喜歡,甚至會視為生活必須品,但於他而言在碰到鄭書夏之前,他就沒想過這事兒,更沒對彆的女人產生或欲望。
現在能時刻和她在一起,隨時能得手的誘惑確實很大,但林與驍更相信自己的自控力。
“真的麼?”鄭書夏紅著臉,囁嚅道:“我聽說男生都……都很熱衷。”
她儘量用了比較文藝的詞彙。
“聽說?”林與驍挑眉:“聽誰說的。”
鄭書夏想著寧漾剛剛在更衣室裡給她傳授‘經驗’,嘟囔著:“不告訴你。”
“我不知道彆的男生,反正我不熱衷,而且……”林與驍頓了一下,意味深長道:“比起發泄欲望,更高一級彆的是享受存粹的快樂。”
“啊?”鄭書夏沒聽懂。
“意思就是比起真實的接觸,其實淺嘗輒止更有樂趣。”林與驍笑了笑:“而且你也會更覺得有意思。”
“……”鄭書夏看著他的笑容,隻覺得他是在給自己下套:“什麼意思啊?”
林與驍不準備繼續光說不練假把式,而是直接把人抵在了池邊的岩石上,手指靈活的挑開——
“林與驍!”鄭書夏嚇的縮緊身體,驚恐地看著他。
“乖,放鬆,我說了不動你就肯定不動。”林與驍輕聲哄著:“我就是告訴你,什麼叫淺嘗輒止。”
“你不鬆口,我永遠不動你。”
林與驍這個人雖然捉摸不透,但說話向來是算數的,她認識他這麼多年,基本就沒見到他食言過。
在他溫柔聲音的徐徐誘哄中,鄭書夏漸漸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放鬆了身子。
隻是細長潔白的手指還攀在他的肩上。
林與驍像是節奏恰當的鋼琴家,在暗處彈奏,撩撥,慢條斯理。
在他的指尖下,完美譜寫出一曲美妙的音符。
她分明是穿了泳衣的,但此刻又好像什麼都沒穿,接觸在了林與驍的手上。
“嗯……”鄭書夏開始疑惑:“你,你真的……沒有過麼?”
未免也太熟練了?
“都說了,我理論經驗比你豐富。”林與驍掃了一眼周圍浸泡著兩個人的水,輕笑著:“這池子水不能要了。”
混進去了彆的。
鄭書夏受不住:“停下來行嗎?”
“停?也行。”林與驍不緊不慢的笑:“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什麼……”
林與驍:“今天教你的,下次自己做給我看。”
自己……做什麼?鄭書夏其實根本就不懂。
隻是她此刻也顧不得深思他說的‘自己做’具體指什麼,隻能胡亂點頭答應下來。
畢竟眼下保命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