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書夏第一反應是…有點紮。
然後她就心臟撲通撲通跳的躺了下來,蒙住被子悄悄裝死。
黑暗中一切的感官都會被放大,她敏銳的聽見林與驍輕輕笑了聲。
笑的……仿佛有人拿著羽毛在她心上撓。
鄭書夏臉頰滾燙,知道自己是有點慫。
她剛才一番心理建設做的很好,但真的落實到實際情況,又還是忍不住的緊張,想逃避。
這感覺真的像極了那種會給人畫大餅但就是不實現的可惡領導。
鄭書夏咬了咬唇,勉強放鬆著身子,決定等待著林與驍‘折磨’。
可男人笑著問了句‘這麼緊張乾嘛’然後就安靜的躺著,似乎並沒有要折磨她的意思。
這反倒讓做好準備的她更覺得彆扭了。
就好像你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忍受著‘培養感情’,但發現對方已經不想和你培養了,就……徒增失落。
鄭書夏愣愣的等了會兒,忍不住問:“你,你現在就睡麼?”
“嗯。”林與驍懶洋洋地反問:“不然能乾嘛?”
“……”
“你是不是睡不著?繃的像根弦似的,這麼緊張乾嘛?”林與驍在黑暗中側了個身,撐著頭看她:“難道,你期待著發生點什麼?”
即便環境這麼昏暗,鄭書夏也能感覺到他灼灼雙眸的熱度。
她眼前似乎浮現出了一個模糊的輪廓,雙眸下麵就是他高挺的鼻梁,然後是薄薄的唇瓣。
今早剛抵在她那裡,肆意挑逗,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思及於此,鄭書夏腳趾不自覺的蜷縮,抓著被單的手也開始濡濕一層薄薄的汗。
她沒有和之前一樣嘴硬的說‘鬼才期待’,而是嘟囔著:“你說我們要做真夫妻的。”
林與驍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個,愣了下才慢慢的‘嗯’了聲。
“真夫妻…不該逃避這件事。”鄭書夏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她抬起手抓住他的衣領,輕聲道:“我沒有不願意。”
她隻是有點怕而已,能克服的。
林與驍黑眸微頓,沒有動作,他平靜地問她:“你聽彆人說什麼了?”
要不然怎麼會短短幾個小時,女孩兒心態就會發生這麼驟然的變化?
“沒有,我隻是覺得我一直在和彆人說我們很相愛,和所有人都這麼說,完善著我們結婚之前一起編造出來的那個謊言。”
鄭書夏回憶著他們領證之後在車裡一起編借口的那天,輕聲道:“你當時說現在的謊言未必不是日後的事實,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斷對彆人說,自己心裡卻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
但欺騙彆人並不是他們結婚的目的,是時候改變了。
鄭書夏是個乾脆利落的人,她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會退縮,說完,就抬頭輕輕親了一下林與驍鮮明的喉結。
這個舉動無疑是在乾柴裡扔了把火。
“本來不打算這麼快動你的……”林與驍的眼睛比夜色更黑,他喉結微微滾動,俯身吻住女孩兒嬌嫩的皮膚。
在她輕輕的聲音中,他低低笑了:“怕嚇到你。”
可林與驍沒想到的是鄭書夏比他認為的更勇敢,也更加在想辦法解決他們之間的‘症疾’。
確實,他嘴上說的再狠又怎麼樣?什麼真夫妻不是過家家,可隻要不拿出實際行動就是無法解決問題的紙老虎。
光讓她一個人‘舒服’是不夠的,沒有質變產生,就解決不了他們目前婚姻狀態裡的尷尬現狀。
可是……林與驍在她的事情上,到底是不夠狠的。
但現在鄭書夏自己決定邁出這一步,他自然不會神經病到錯過這個機會。
實際上,他比誰都期望她能看看他,衝著他主動走一步——這樣他可以把命都給她。
有些急躁的親吻中,黑暗當中的呼吸聲漸漸急促,發沉。
時間像是化成了曖昧的線,仿佛沒有儘頭沒有終止,唯有呼吸聲變成了小小的啜泣聲。
林與驍柔聲問:“疼麼?”
“不…不算太疼。”鄭書夏被親了好久,聲音都有些被親嬌了:“就是好漲……”
一種從不可言說出傳遞到每一根神經的漲,讓她手腳都是麻的。
“第一次正常,你那裡太小了,需要撐開。”林與驍一本正經的說著虎狼之詞:“適應適應就好了。”
“……”鄭書夏羞的都要哭了,聲音顫抖:“你能不能彆說了?”
她好像把這人嘴縫上啊!
“行,不說。”林與驍笑的微喘,動了動:“其實我說話是為了分心,專心起來你會很慘的。”
他這話壓根不是騙人。
接下來他很‘專心’,鄭書夏也就真的很慘。
她跑十公裡都沒有現在這麼累,掛在他腰側的長腿軟的像是麵條,一個勁兒的向下滑。
不知道過了多久,鄭書夏徹底一句硬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隻會‘嚶嚶嚶’的。
“我真的好累。”她委屈:“明天還要訓練呢。”
他們現在又不是在蜜月中,歸隊了總要節製的嘛!
“嗯,是我太欲求不滿了。”林與驍重重親了一下她的唇,灼熱呼吸附在耳邊:“但我忍了這麼多年,能不能解解渴?”
鄭書夏:“……”
她發現一個男人有能力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又有能力又會買怪撒嬌,能屈能伸進退自如……讓她連重話都說不出口。
可現在明明就是她在受罪,他委屈什麼啊!
但好在林與驍也不是真的喪儘天良。
考慮到鄭書夏到底是初次,他一次之後就放過了她,看著累到眼皮子都抬不起來的女孩兒,輕柔地把人抱起來去洗漱。
浴室裡開了一盞小燈,才看清女孩兒粉白的眼皮都哭的有些腫了,那裡也是。
說不疼,其實怎麼可能一點不疼?
林與驍輕輕親了一下懷裡的人,把鄭書夏身上清理乾淨,然後拿了藥膏擠在手指上,輕柔的推了進去。
但哪怕動作再輕柔,女孩兒還是不滿的‘哼哼’兩聲,雙腿躲避的蜷縮起來。
她很怕他要再來一次,但又實在困的睜不開眼了,隻能閉著眼睛反抗著,模樣嬌氣委屈到不行。
林與驍忍著笑收回手,把藥膏擰起來。
他做完一切正準備上床的時候,耳朵卻敏銳的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他們住的房子算是隊裡的家屬院,基本都是給成家的隊員安排的地方。
不算部隊裡麵的宿舍,因此雖然是跟著大部隊一起飲食起居,聽號熄燈,但並沒有那麼嚴格的管理製度,譬如出入登記和限製出入之類的。
所以這麼晚來了人,很有可能是來者不善。
林與驍皺了皺眉,剛準備去看看,結果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好家夥,還真是衝著他們這扇門來的,他迅速站起來走到客廳關上臥室的門,首先保證了鄭書夏的休息。
“開門!給我開門!”門外的人邊敲邊嚷嚷著:“林與驍!你給我出來!”
在敲門逐漸演變成砸門之前,林與驍打開了大門。
看著門外顯然喝了酒醉倒雙眸通紅的宋凜,他倚著門挑眉笑了笑:“有事麼?”
此刻他靠著門的姿勢是刻意設計過的,為的就是恰到好處端著胳膊,能讓宋凜看到他鎖骨處曖昧的抓痕。
其實在開門之前他就聽出來這聲音了,很熟悉嘛。
“林與驍,你特麼的……”宋凜咬牙狠狠盯著他,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青筋暴起。
此刻他就像是一隻窮途末路的野獸,仿佛隨時都能吃人。
可林與驍卻沒有半分懼意,而是那份慣常模樣的懶散淡然,他甚至還點了根煙。
他清雋眉眼帶著一絲明顯的疲倦,桃花眼角卻糅合著水色——有過性經驗的人,一下子就能瞧出來他剛剛經曆了什麼。
“夏夏累的夠嗆。”林與驍微笑,修長的手指彈了彈煙灰:“要叫她出來麼?”
要叫她出來,看看你現在的德行麼?
宋凜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恥辱的咬緊了牙關:“林與驍,你彆太得意,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與驍挑眉:“我故意什麼?”
“你故意接近夏夏的!你知道夏夏喜歡我對不對?”宋凜捏緊他的肩膀,語氣愈發激動起來:“你說你到底想乾什麼?!你接近夏夏是因為什麼目的?是不是想要報複我?!”
“想多了。”林與驍笑了聲:“你還沒那麼重要。”
“林與驍,你就是個陰險卑鄙的小人!”宋凜聽他沒有否認‘你是不是知道夏夏喜歡我’這句話就知道他確實知道這件事,頓時愈發激動起來:“夏夏現在是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被你蒙騙,你等著……”
“嗯,我等著,我拭目以待。”林與驍打斷他的話,有些不耐煩的懶洋洋道:“你大半夜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啊?”
宋凜一時間被他懟的失言。
“那說完了就趕緊滾吧,我沒時間聽你這些屁話。”林與驍修長的手指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故意抬手有露出自己手腕處的抓痕,各種顯示自己身上的‘痕跡’,十足十的像極了一個搔首弄姿的男狐狸精。
宋凜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還是忍不住被氣的雙目通紅,仿佛能滴出血來。
“另外,告訴你一句話,心思用在正經地方吧,彆整天自怨自艾琢磨那些沒用的。”林與驍嗤笑一聲,淡淡的給了他致命一擊:“報複你?”
“在你今天沒出現之前,我都快忘了你是誰了。”
……
‘砰’地一聲關上門,宋凜的出現並未在林與驍的心裡掀起半分波瀾,他洗個個手後回到臥室睡覺。
男人突然上床帶了股冷氣進去,睡的正香的鄭書夏身子一顫,迷迷糊糊地問:“剛才外麵是有動靜麼?”
她隱約有聽見了什麼,還挺激烈的,但腦子太沉太困了。
“沒什麼事兒。”林與驍把她摟在懷裡,聲音淡淡:“警衛員管理不當,不小心放了條狗進來,太吵了。”
“唔……”
“繼續睡吧。”他親了親女孩兒的額頭。
看來他明天得打個電話給今天管事兒的警衛員,雖然家屬樓沒有宿舍管理那麼嚴格,但宋凜能隨隨便便進來,肯定是跟誰攀上關係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