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青好一會才緩過氣來。
“抱歉。”
江遠不好意思地衝她笑了笑:“我忘了。”
然而陳冬青並沒有心思搭理他。
她看見,一對熒黃色,大約燈籠那麼大的眼睛從時空之門裡鑽了出來。
它的麵上,覆滿巴掌大小的鱗片,赤黑色,下頭青綠色的蛇皮隱約可見。
這模樣,就像是黑石磚中間長滿了青綠色的苔蘚。
陳冬青縮回花中,儘量不讓自己去看那碩大蛇頭上,鑽出的蛇信上滴落的粘液。
不過,她很快又從花瓣中伸出頭來。
【101,你說我取一點蛇涎拿去試驗,會不會有奇妙的效果】
緊急關頭,101並不想和她說這樣無聊的東西。
江遠一手擋在陳冬青化作的魔蓮前,一手抓緊黑金傘柄,慎重看向燭九陰。
腳重踏在天陰崖邊,江遠騰空而起,迎向燭九陰的蛇頭。
他收攏黑金傘,同時迸發出無與倫比的魔氣,化作利刃刺向燭九陰的眼睛。
燭九陰隻稍稍轉動了腦袋,便擋住了這一擊。
蛇沒有眼皮,它的眼睛確實是它最脆弱的地方。但前提是,你能打得著。
江遠手中的黑金傘割在燭九陰的表皮鱗片之上,摩擦出點點星火,也留下一道淺痕。
算不上傷,也沒有太痛,甚至等燭九陰扭過身子來,那邊的鱗片又完好無損了。
江遠給他的傷害,還比不上燭九陰的自愈能力。
【101,你把我準備的好輕鬆拿出來】陳冬青對101道。
101忙化作光球,飄了出來,給了陳冬青一隻儲物袋。
那是陳冬青從魔界擱進係統空間裡的。不過要是去了下一個世界,這些東西全會被遺棄在時空之中。
另一邊,江遠也從他的儲物袋中取出一樣東西。
那瓶子裡酒香濃烈,稍有些刺鼻。陳冬青嗅出,那是雄黃酒。
她的花瓣又被熏掉了兩片。
江遠手一招,將那枚瓶子舉上空中,又將手一覆,瓶子便自行傾倒,洋洋灑灑如雨一般降落,灑在燭九陰身上。
哪怕再是個大怪物,燭九陰也是蛇類所化,對於雄黃有著天生的畏懼和恐懼。
它急速後退,一路撞倒了不少大樹和石塊,並且在地麵留下一道大約一人寬,一人高的坑。
江遠閃身,追了上去。
陳冬青差點沒被刮來的風給摧殘死。
魔聖江遠沒照顧過人,自然不懂得憐惜她這朵花瓣都快要掉光的小蓮花。
他將傘張開,登時天地俱黑,隱有雷電在半空中閃過。
方才燭九陰一退,不辨方向,已步入江遠的領域之中。
沒了外麵那些小魔,江遠不必再束手束腳,能取出自己十乘十的本事。
他將傘一舉,登時有千萬雷霆彙聚於他傘上,竟然將已黑的天空照得透亮。
“雷來!”
江遠放手,黑金傘自行急速轉動,發出‘謔謔’聲響,輕飄飄朝著燭九陰飛去。
燭九陰似乎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再度後退,卻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境界邊緣。
再退,就是粉身碎骨,渾然不剩。
既無路可退,便唯有生死一戰。
獸本有嗜血一麵,它們與人不同,獸妖隻有戰死,絕無投降。
燭九陰定了心神,張口咬向江遠的黑金傘。
也不知那傘究竟是什麼材質,能抵得住天罰雷霆,也能扛得住燭九陰的全力一咬。
後者不僅沒能折斷那傘,反而將自己的獠牙崩掉了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