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之下,燭九陰張口,蛇身翻滾,躺平了境界中的地麵。它一對黃色眸子登時化作血色,直愣愣盯著傷了它的江遠,大有不死不休的意思。
蛇沒有眼皮,不知它怎麼辦到,那一對發光的眸子忽然就閉了起來。
天地翻轉,萬物黯淡,原本天空中轟鳴的雷電也沒了光亮,使得大地一片黑暗。
唯有江遠胸口的魔蓮還氤氳著淡淡光華。
【靠!】
脾氣很好的陳冬青也忍不住罵道。
這是什麼意思?把自己當做活靶子麼?
心裡這樣想著,她往江遠的衣服裡縮了縮。
然而她身上的光亮更明顯了。
陳冬青:“......”
“抓穩了。”江遠道。
陳冬青一時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
颶風,從他兩袖之中被放出,黑金傘重新回到他手中,銅鈴大響,狂風大作。
風聲正常,隻偶在一隅有輕微悶響。
江遠未曾猶豫,招手就讓黑金傘追去。
不遠處,傳來燭九陰癲狂的嘶吼。
它沒了耐心,直接朝江遠衝來。
江遠並不意外。他抬手一指,一盤繁複黑色結界印入眼簾。
同時擠進陳冬青眼裡的,還有一對碩大的赤紅色眼瞳。
她大驚,卻也知這是自己最好的時機。
一點未曾猶豫,她將自己手中一直捏著的東西直接潑了出去。
燭九陰的嘶吼幾乎震聾了江遠的雙耳,它口中呼出的風,又吹掉了陳冬青兩片花瓣。
心疼。
真的心疼。
她隻剩下最後兩瓣了。
請求上天保留她最後的尊嚴,謝謝!
天空中雷電再度亮了起來,重新照明。而江遠也看清楚燭九陰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
它如同鎧甲般的蛇皮褪去,露出軟弱的綠色蛇皮,蛇皮又薄弱,透出白瑩瑩的蛇肉來。
切膚之痛,也不過如此。
江遠沒有憐憫,黑金傘沿著不多的蛇皮,切入它骨中,送下它最後的一口氣。
“那是什麼水。”
江遠見燭九陰已死,稍放下心來,走近它的屍體。
對於陳冬青潑上去的那東西,他心有餘悸。
是什麼厲害玩意,竟然有這樣大的威力。他還以為,自己要同燭九陰纏鬥好一會兒。
按照原本的劇情,江遠本就和燭九陰拚了個兩敗俱傷。
可惜,現在燭九陰的看家本領還沒拿出來,就被陳冬青化去了皮。
那東西不是彆的,正是陳冬青要下的魔宮園子裡,發現的一種腐蝕性極強的魔草。
她不斷的提純,再參了些硫酸,造成了這樣強的毒水。
方才燭九陰的保護層被江遠割破,雖然不顯,但也是缺口。
藥水順著那細小縫隙流進去,才能造成這樣的效果。
平常這種藥水,傷害不了有修為的任何人。
“回去告訴你。”
大概是因為有救了,陳冬青的心情不錯,她將那瓷瓶放好,沒有注意到燭九陰那一對血瞳,竟緩緩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