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不是麼?
嗬嗬。
陳冬青的傷沒有養太久。
不過短短三天,她就能出門了。
通過江遠,陳冬青知道,自己剝落仙骨雖然看上去凶險,但其實受到的傷並沒有太深。
而且這樣做對自己不完全隻有壞處。
至少,她不會再因為仙魔兩種力量,體內再起衝突。
聞言,陳冬青沉默了很久,最後仍舊什麼也沒有說。
她沒辦法在他們之間分出對錯。那何苦又要為難自己?
乾脆就不分了。
大抵是因為陳冬青在仙界討的苦,江遠將攻打仙界提上了日程。
用他的說法就是:
彆人都打到自己臉上來了,他不還手,豈不是顯得他很弱?
這次,陳冬青沒有阻止他。
她甚至默認了江遠的做法,並且幫他布陣。
江遠向來用人不疑,他沒有懷疑陳冬青的用心,縱然陳冬青拒絕說出仙界的通道,他也沒有逼迫她。
下頭的人雖然不滿,卻礙於江遠的情麵,不敢說什麼。
天選子不愧是天選子,江遠和涼珀雖說上回受了不輕的傷,但因為奇遇,又紛紛恢複了巔峰。
大戰在即,陳冬青卻有些迷茫。
她坐在血玉魔蓮的玉髓池中,看著被藤蔓覆蓋的魔宮,輕輕問101道:“如果我死了,也出不了這個世界,是不是就判定我死亡?”
【是的】
101回答她道:【所以你最好不要犯險】
為了一個小世界的任務死掉,實在是一筆不劃算的買賣。
陳冬青點頭,臉上的愁色愈發分明。
她不知道,遠在天宮之上,有人正靜靜用水鏡看著她。
涼珀身邊,小道士擠著,瞧著前者麵上神色,奇怪道:“涼珀,你一直盯著予安,難道她有什麼問題麼?”
涼珀搖頭:“你的法源......”
小道士一聽涼珀開口,就知道他多半是要訓自己,忙找了個機會,尿遁了。
哦,雖然仙人無需排泄,但並不能否認尿遁實在是個好的開溜借口。
反正涼珀他也不在意自己要乾嘛,他隻是想趕自己走而已。
果然,小道士一走,涼珀就取出了自己的通鑒寶鏡。
這是他最喜歡的一枚法器,也是他最珍視的一枚法器。
念動口訣,催生寶鏡盈盈發光,涼珀將鏡子轉了過來,麵對水鏡中的人物。
魔界中,陳冬青隻感覺到自己周邊一亮,又很快暗了下去。
這是她第四次出現這樣的異常了。
很難不叫她多想。
眯眼,陳冬青望向九天,卻什麼都瞧不見。
涼珀也什麼都瞧不見。
他百試不靈的寶鏡,竟然像是壞了一樣,沒有半點反應。鏡麵除了一片黑,還是一片黑。
原先照人即可占卜的功能,沒有發揮出半分,他看不到陳冬青的未來。
這種現象,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涼珀抿唇,剛想打算轉回鏡子,陳冬青抬頭,她的眼睛就恰好落進了鏡子中。
慢慢地,鏡子裡出現了三個大字,化作血色,染進了鏡芯。
翻轉鏡子,麵對自己,涼珀看著那三個字,張口輕輕念道:“陳冬青?”
他眸光一亮,心中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玉指撚起,掐指一算,他不再去查探予安的命格,而是算這鏡子中的三個字:
陳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