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司馬家的唯一繼承人,淪落到如今的地步,說到底該怨誰呢?不過……這裡真的是康熙年間嗎?說不定這是老頭子的又一個陰謀,亦不無可能,畢竟司馬家彆的東西沒有,錢幣之類的古物卻是隨隨便便就有一大堆的啊,利用這些東西設個局,將她丟到鳥不拉屎的地方,老頭子也不是沒乾過這樣的事?
司馬徽音知道,她必須尋找一些證據,否則讓她貿然判斷處境,還真是難以說服自己。於是,她抬頭看了看天,借由天色、太陽的位置判斷了一下方向,往樹木看起來稀疏的地方走去,腦海裡不斷地思量著玉佩的事,神經卻已提高到頂級的戒備狀態,若真是陌生的環境倒還不可怕,可怕的是,萬一真的是老頭子設計的局,那可就需要千萬倍的小心謹慎了。
老頭子……和每一代的司馬家人一樣,完全是狠辣到了骨子裡的啊!
還真是荒郊野嶺,走了大半天也沒見半個人,不過對這些,她完全不看在眼裡,畢竟再沒人煙也好過亞馬遜叢林,不會突然竄出來蛇蟲鼠蟻,隻是為了防範於未然,她不能浪費體力到加快走路速度上,那太危險了。於是,可憐的某人隻能一邊小心翼翼地警戒四周,一邊努力往前走,天可見憐的,直到日暮時分,她才看到幾戶人家,傍晚的炊煙嫋嫋升起,遠遠地似乎就能聞到一股飯香味。
遇到這樣柳暗花明的情景,司馬徽音也未放鬆警惕,悄然靠近後尋機拿出一套衣服,縱然是粗布的,也好過她那身臟了的,雖然是偷的,可她也放了些銀錢作為補償,如此便無甚大礙了。古代的衣物,她自是熟悉的,輕鬆套好後繞到最後一戶人家,她才上前叩門。
簡單編了個遭遇,隻求留宿一晚,淳樸的農家見她一個女子,想是心生憐惜,拿出了為數不多的口糧,待她如上賓一般。這些好意,司馬徽音道謝後也不客氣,用了一半後便自去睡了。但如今境況,她又如何睡得著?整夜裡她的右手就沒離開過頸間的吊墜,隻為了遇到突發情況能夠最快地做出應對。
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完全清醒的司馬徽音就告辭了,她問了才知道,原來這裡是直隸地界,東邊就是京師,離得倒是極近,除此之外就都是些較遠的城鎮了,順理成章的,她決定去京師,以便尋找更加有說服力的證據,如果真是康熙年間……那時她又該如何是好呢?
走了沒多久,一個趕著驢車的大叔路過,笑嗬嗬地吆喝幾聲,猶豫半晌問:“姑娘可是要上京城?”
“是。”徽音回頭有禮對答。
“那正好,看你孤身一人,年紀又小,為防萬一,還是讓我帶你一程吧!”大叔越發笑得和善。
思忖一會兒,徽音點了點頭,如果真是心懷叵測之人,她也還能對付,倒是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