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目光深沉地看著那個蒙麵少女,實在摸不透是敵是友,但這行事手法,的確是比他還要狠絕,誰家的丫頭,京城附近這一畝三分地上何時有了這樣的人物,居然沒有人彙報上來,果然暗衛還是要好好訓練訓練啊!
“嗯,反正你現在疼得說不出話,那就聽我說好了。”徽音起身,優雅地撫撫裙擺,聲音冷如三九,“今年七月底你們就到了京城,而與你們密謀的日本人更早些,大概是三月份萬壽節時乘機混入京城的,他們一直等到八月初七,才算與你們接頭。唔,我對你有些印象,八月初十你去了趟脂硯齋,見了那裡的紅牌姑娘芸香,至於談了什麼醃。臢事,你自己心裡清楚,八月十四那天,你們什麼會的幾個頭頭和日本人約了時辰,相互就如何賣國一事商談了兩個時辰之久,八月十八夜裡,許是得了在朝廷安排的線人遞的消息,確知聖駕返京途中,將在京郊悄悄脫離禦駕獨自返京,於是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你……是……什麼……人?”泥人震驚了,費力看了站在他身邊的少女一眼,可見這段話給他的衝擊太大太大。
“我是什麼人,我是華夏後裔,是炎黃子孫,是你他奶奶的一脈同胞!”徽音抬腳不客氣地碾了碾某杯具人士的指骨,又廢了他幾根手指,“和你們這種無情無義、自私自利的畜生作一脈同胞,簡直是人生恥辱,簡直是天下第一惡心事!”
“放……屁!”
“閉嘴,給你點顏色,還敢染布?”終於,徽音卸了這灘泥人的下巴,剝奪了他說話的權力,氣到極點的她臟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字一句開始聲討,“領著無數華夏兄弟前仆後繼的送死,是為無情;方才刺殺時看著同伴負傷,不思援救竟煽動其送死,是為無義;以妙齡女子為間,命其賣身歡場刺探消息,是為自私;江南百姓受災,不顧其死活鼓動百姓與官府為敵,以滿足權勢之心,是為自利。這些就是你們天地會打著‘反清複明’的旗號,幾十年來的所作所為,這般無情無義、自私自利之人,哪裡還是華夏子孫,這樣的雜碎,不僅辱沒漢家祖先,更玷汙我華夏血統,此時此刻還不以死謝罪,是等著天下漢人為爾等蒙羞嗎?”
“這位姑娘……”康熙喉結動了動,有些猶豫地打斷眼前激憤難平的少女,心裡卻無比地震撼於這一番言辭。
“呃?”徽音耳朵一動,偏頭看去,待看清是據說康熙皇帝本人的中年人,眼珠滴溜一轉,連忙後退一步,應著漢家女子的禮儀福身,有些尷尬地道,“皇上吉祥,這些人罪犯謀逆,小女稍稍教訓一下,請皇上恕罪!”
好吧,見著皇帝不磕頭,明明手法那麼毒辣了,還說是“稍稍教訓一下”,若不是“稍稍”的話,又該是如何情景?
“姑娘剛剛說天地會與日本人勾結?此事當真?”康熙顧不得對眼前的少女感興趣,他更加關心這個問題。
徽音直起身子,收斂了所有情緒,平靜認真地看著大內侍衛護著的帝王,老實點頭:“確有此事,小女跟蹤那幾個日本人兩月之久,才摸出天地會的人,隻不過……今日那幾個日本人隻放了些暗箭,在小女動手時已然退去了。”
“你是何人?”康熙忽然發問。
某女子眨眨眼,寧默的眸子流光一閃而逝,眉宇間浮現幾分笑意,徽音知道這是帝王的疑心病犯了,這樣跳躍性的詢問,目的在於套出她的信息,可惜……
“小女複姓司馬,名徽音,四月份才到京城。”頓了頓,不待康熙開口,她繼續道,“插手此事純屬巧合,小女略通些日本語言,是以無意聽到了那幾個日本人的對話,繼而就跟蹤了。”
“皇阿瑪,還活著的幾人如何處置,請皇阿瑪示下!”八阿哥上前來請示,餘光暗自掃了眼旁邊亭亭而立的少女,心中有些驚訝她經過一番打鬥,居然還能衣衫整齊、發髻不亂。
“殺了吧,那副模樣,用處不大。”康熙幾乎沒有思考,擺擺手就讓八阿哥下去辦事了。
“兒臣遵旨!”八阿哥行禮退下,那邊四阿哥已經吩咐大內侍衛打掃戰場了,
“徽音?”康熙如此叫了一聲,觸到少女那雙噙著笑意的眼眸,從善如流地這麼喚了,“徽音,你救了朕,想要些什麼賞賜?”
“皇上謬讚了,小女愧不敢當!”回想起她之前有袖手旁觀的念頭,徽音暗地裡心虛地抹汗,話說她真的從沒有救駕的打算啊!
“既然如此,那朕就不強人所難了。”康熙也看出來了,這個小丫頭一開始確實沒有幫忙的想法,後來之所以參與,估計是有泄憤的意圖,不過……也有可能是另有人安排了這麼一出戲,這個丫頭必然要好好查查才是。
“呃,皇上如果沒有其他吩咐,小女就告退了,今日事畢,家中還有些瑣事,是故……”徽音把皇帝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反正他不問,她何必多事細數自家底細呢?隻有仔細排查了,才更值得他相信。
“也好,退下吧!”康熙淡淡點頭,無波無瀾地看著眼前的局麵,以及更遠的地方隱隱約約的迎駕隊伍。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