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怎麼來的?司馬家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跟鐵通一樣,你又是賊精的人,你家老頭子應該很看重你的,能讓你出事?”
“我從日本偷了塊龍鳳佩,裡麵有個陰陽五行陣,被連人帶魂黑過來了。”徽音撇嘴,淡淡敘述道。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上上下下掃視莫璃,“你是怎麼回事,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人不人,鬼不鬼?你是說我?”莫璃放下果汁杯,用手指著自己問。
徽音點頭,很認真地說:“沒錯,你的靈魂附在身體上,但並沒有和身體合二為一,就是因為這個我才發現你不正常的。”
“你才不正常呢!”莫璃氣急,隨後有些了悟地擰眉,“怪不得……這幾年我老覺得身體不對勁,原來靈活的身手,總是使著不順手,我還以為是這副身體缺乏鍛煉呢!”
徽音不理會她的自言自語,而是盤算著麵前這人是殺了給須彌境作肥料,還是放一馬……
“喂,徽音,這靈魂什麼的,你能看見?”
聽到這聲自然而然的“徽音”,輕撫茶杯的女子手指一頓,抬頭看向莫璃似深思似懷疑的神情,心裡殺人滅跡的想法動搖了一下。
“嗯,我是安倍晴明的後人。”
莫璃聞言想了想,有些吃驚:“你是說你母親……?他娘的……安家難道是日本人的後代?”她有些跳腳的衝動,想到隊長常年研究司馬家的資料,曾經派她查過安若音其人,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安家除了曆史悠久一些,寶貝太多了一些,安家人太愛滿世界亂跑了一些,倒沒有什麼奇怪的,而這些特殊的地方,都沒有給國家造成什麼威脅,反而安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無償吐出些寶貝,比起司馬家,國家還是很喜歡安家的。
徽音眼角一跳,目光暗沉許多,斂了表情揪著她發現的端倪問:“你們也查過安家?我母親……你也知道?”
“嗯,查過,安家很正常,隻是傳承很久,如果是安倍晴明的後人,那就可以解釋了。你母親……”莫璃觀察一下對麵女子的表情,小心地說道,“你母親是個很瀟灑的人,我很佩服她。區區24年的生命中,她走遍了全球大多數國家,當年的上流社會,沒有人不知道安家大小姐,如花一樣嬌豔的年華,如雨一樣的柔情,我大哥、三哥都曾傾慕過她呢!”
徽音沉默未語,隻是摩挲著茶杯的細瓷。
“徽音,我是2027年來的,你呢?”
“2029年。”
莫璃輕笑,語氣裡帶了些慈愛:“算起來我比你母親小幾歲,當你的長輩綽綽有餘,我知道你心中還沒有打消殺意,不過重活一次,沒有人會輕易放棄生的機會。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畢竟殺了我,在大清朝你就是孤家寡人,如果放過我,說不得日後多個說話的人,豈非美事?況且我不喜歡爭鬥,對你亦無妨礙,多個助力總是好的,不是嗎?”
茶涼了,端著茶杯的女子靜坐著,仿佛是在思考。
重新拿起那杯果汁,莫璃等待著結果。從被拽入這裡,她就清楚,生死已操控於徽音手中,畢竟依這女子的行事作風,若非有絕對的掌控力,怎麼可能把陌生人帶到自己的地盤?隊長關注司馬家那麼多年,她也繼承了隊長的遺誌,想儘一切辦法也沒有拿到司馬徽音無涯居的資料,除了一幅空間大小掃描圖和外麵那顯而易見的防彈玻璃,連裡麵的結構都沒弄清楚。如今身處無涯居,恐怕自一開始,隻要得到了想要的,徽音必然會動手殺了她。而皇宮裡,絕沒有人會追究一個宮女的去向,特彆是她這樣不入流的身份,誰又會多加注意呢?
徽音仍在思考,卻是一心二用問:“那天我跟在小安子後麵,你為何沒認出我?”
“當時我雖然驚訝,不過世界上人有相似也是常事,況且相隔了幾百年的時空,誰能想得到眼前的人就是真正的司馬徽音呢?”莫璃誠實的回答,頓了頓又道,“況且,關於你的來曆……被人遮掩了,我經營宮中人脈四年之久,各種消息一直很靈通,也沒弄清寧壽宮新進女官的底細。”
將涼茶擱置一邊,那姣好的容顏上浮現梨白般優雅的笑意:“我猜你壓根沒把這個女官當回事吧,養心殿終究是冷清的地方,對嗎?”
莫璃乾笑兩聲,沒有應這話。
“喝完果汁,我送你回去。”
啊?
徽音看到發愣的某人,意外地被娛樂了一把:“我說,我送你回去,就像你說的,多個說話的人也不錯,而且……你應該不是個沒腦子的人。”
莫璃仰頭灌下剩餘的荔枝汁,笑得又甜又膩:“徽音,很高興認識你,相信在沒有立場因素的大清,我們能建立起很好的關係。”
“如果你能一直保持現在的生活態度,我想那一天不會很遠。”徽音起身,主動伸手表達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