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莫璃抱著抱枕在一樓客廳看動畫片,視線定格在屏幕上,思緒卻飄到了廚房做飯的徽音身上。她到這裡已經好多次了,知道無涯居的時間與現實時間不一致,往往在這裡待五六天,外麵還是離開的那天夜裡,她猜測這應該是個隨身空間什麼的,十來歲看時看到過這樣的描述,隻是從未想過有一天居然能真的見到。
和徽音相識,真實的時間不過三個月左右,可實際上已經相處兩年之久了,莫璃回憶著這段日子,最初的活動範圍隻是一樓,後來擴大到二樓除書房以外的地方,及至現在,隻要譯完書後,整個無涯居她都能自由上下。其實徽音的信任並不是那麼難以博取,真實的司馬家唯一繼承人,並不是資料上的那個樣子呢!
“徽音,書都譯完了,康熙還要你去圍場乾什麼?”莫璃想到宮裡關於徽音的種種傳言的變化,理不出什麼頭緒,於是直接問當事人了。
“大約是想要個保鏢。”將飯菜一一端到餐桌上,徽音叫人了,“吃飯吧,今天打牙祭。”
歡呼著奔到餐桌邊的女子眼睛亮亮的,看到桌上豐盛的菜色,一副食指大動的模樣:“其實你是十項全能吧,文武雙全,音樂、管理、經商、烹飪無所不能啊,知道金庸不,你比《射雕》裡的黃藥師還牛,你會生孩子,他不會。”
“不是十項全能,刺繡、製陶、木工、醫術……”徽音搖頭,認真地細數她不會的東西,心裡思量著要不要一樣樣開始學,其實學習的過程她還是挺享受的。
“打住打住,你就彆算了,要是都被你學會了,還讓不讓人活了?”莫璃頓感崩潰,這人時不時爆發的較真病,挺讓人受不了的。
她們都是精英教育的產物,用餐一向優雅美觀,是以動筷後就不再說話了。直到飯後徽音榨果汁、莫璃洗碗了才繼續交談。
“康熙拿你當保鏢,我看沒那麼簡單。”水聲嘩啦嘩啦,莫璃麵露深思,對榨汁機邊的人說道。
徽音取了玻璃杯,毫不在意地接話:“應該是試探吧,自我進宮以來,老子、兒子輪番上陣,就沒消停過。秋圍自然也有這層用意,至於保鏢,都是附帶的,康熙是在榨取我的價值呢!”
“康熙連番試探你這我信,那些皇子們就不見得了,我猜是你的爛桃花才對。”
“你都說是爛桃花了,誰管那些,況且……生在皇家,有心思少的嗎?就是看著最實誠的胤誐,肚子裡彎彎腸子都跟九曲長河似的,他們還不值得我花費時間。”徽音嗤笑,唇邊的弧度竟是諷刺。
“秋圍時你多加小心,彆引得康熙動了殺意。”莫璃囑咐,決定在木蘭圍場那裡多多注意徽音的情況。
“想殺我?康熙做不到。”這話說得斬釘截鐵,顯然是對此極有自信。
放好碗筷,拿起鮮榨的果汁,莫璃先往樓梯走:“得了,咱接著給你賣命吧!”
“有怨言的話找康熙,這些書可是他談判從日本要來的。”徽音端了另一杯蜜桃汁,推卸責任道。
“我說你也挺能耐的,居然建議‘摳門九’去談判,對了,我一直沒問過你,到底刮來了多少銀子啊?”
“聽康熙說有三千萬兩,雜七雜八的東西倒是不少,可惜都沒什麼價值。”徽音稍顯不滿,補充一句,“就這樣康熙都樂壞了,胤禟知道結果後連著十來天散發低氣壓,我看他以後可能要死盯著日本了。”
“的確少了,連《辛醜條約》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照康熙那樣,撈回來太難了。”莫璃點頭稱是,表達了對康熙不看好的情緒。
“莫璃,你也有憤青傾向。”徽音陳述道。
“不,我不是憤青。”正要進書房的女子頓住,轉頭嚴肅地說,“我是莫家人,莫家是軍區出身。”
好吧,做軍人的,對抗日戰爭都有著很深的怨念。
兩人繼續分頭譯書,比之最初,她們的相處模式已然十分輕鬆自在了,而徽音,其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認可了莫璃這個似友似親的人的存在。她能和莫璃開玩笑,她能為莫璃做飯吃,她能與莫璃交手訓練其身手,誰又能說她還不信任莫璃呢?隻不過人心難測,而她也是謹慎慣了的,許多事能說的時候,她自然會說。
木蘭秋圍的扈從名單確定後,徽音的翻譯工作也結束了。青燕及時向她的主子反應了這個情況,於是著手安排出巡種種事宜的康熙,在將要出行前的某一天來到了寧壽宮,給太後請安後散著步找徽音說話了。
打從四月份開始,康熙總要時不時見見徽音,或召見,或在寧壽宮請安的時候順便一見,好幾次兩人都是在某個亭子或者石桌那裡敘話,直到六月裡下了盤棋後,他們最常做的事變成了下棋。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得了通知的徽音整理衣飾後趕忙出來迎接聖駕。
“平身。”康熙步態輕鬆,顯然心情不錯,“書譯完了,朕命人搬走便是。今兒天氣不錯,來一盤?”
看著眼前沉穩大氣的帝王指著不遠處叢花掩映的亭子,徽音欣然點頭:“奴婢之幸。”
李德全派了小太監跟著青燕去搬書,自個兒隨侍聖駕。到底是禦前伺候的,那些宮女手腳麻利極了,還沒等康熙和徽音走到亭子裡,點心、果子已然上齊了,剛剛落座,手邊就上了溫度恰好的茶湯,棋盤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